归墟之主握住了祂的手,挟持着祂的神识一起探入其中,那个小生命似乎感觉到了父母的爱抚,正在成型的神格晃动了一下回应了他们。
御礼的心一下就软了。
归墟之主缓缓地褪下御礼的衮服外氅,让祂雪白的香肩暴露在明晃晃的春阳下,上面星星点点的落花标记着他的所有权。
“卿可有想过,卿也许就是子高?”御礼抚摸上他俊逸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勾勒着他的眉眼。
“就算我是他,我也不要你的目光穿透我,看着另一个我。”归墟之主倔强地答道,“我要你看着的,是眼前的这个我。不管以前的我和你有过什么,他都已经不是我了。拥抱着你的,爱着你的,孩子的父亲,是你眼前的这个我。”
“我希望你爱的,是现在的我!”
“不要一直活在过去,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要和我一起过的,是现在!是未来!”
御礼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将归墟之主推到温泉的石壁上,跨坐在他身上。式样繁冗的神族衮服一件一件漫不经心地被褪下,散乱地漂浮在温暖的泉水中。
祂将最后一件内衫的系带交到归墟之主的手中,归墟之主双手微颤地握紧了御礼的手,温柔地吻住了祂。
神族比其他有灵智的生物更注重仪式感,祂们认为这些在神明中自然形成的仪式是天道法则的一部分,举行这些仪式,就相当于昭告天道,并将被仪式所代表的法则所监督。
御礼所做的,就是以神族的身份,向另一位神明求爱的仪式,当他褪下祂身上最后一件束缚时,他们就成为昭告天道的爱侣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一个刚才还在战战兢兢告白的男孩子,突然听到喜欢的女孩说,我们结婚吧。可是就算他的神智还在当机,手还是诚实地扯开了御礼的内衫。
御礼的身躯如柔香软玉一般美好,他将御礼揉进自己的怀里,就像财迷捧着最珍贵的宝玉。
他的衣襟一件又一件地从御礼手中落下,满池的黑与白纠缠在躁动的热泉中。
从前的他是多么厌恶神族的那些条条框框,直至今日,他才发现仪式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存在——它赋予了天下万事万物存在的意义。
他们曾褪去过很多次对方的衣襟,但那不过是欲海中增加情趣的一件事。可是今天,他觉得每一件衣服都像是心的一层壁垒,当那些保护自己的铜墙铁壁被自己层层击碎,剩下那个毫无防备的脆弱的真心,被战战兢兢地交到对方的手中。
从那一刻开始,对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但就算如此,还是想不惜一切地去拥抱对方,让对方看到,自己卸去所有伪装后的真面目,并且贪婪地期盼着,对方会喜欢这样不堪的自己。
“御礼,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吗?喜欢你美好的一面,和爱你的全部,是不一样的。”
“爱能把你变成堕落的魔鬼,让你看到自己最肮脏的一面。爱也能让你变成圣洁的神明,让你知道自己也能伟大地做出这样那样的成全。”
“你每天都在神明和魔鬼中徘徊,善与恶,奉献与自私,一起折磨着你,玩弄着你。”
“可是就算如此,还是不愿意清醒过来。”
“从昆仑初遇到现在,你已经把我玩疯了。”归墟之主将他最后一件内衫的系带郑重其事地交到御礼的手中,蛊惑地笑道,“你想不想,也试一试?”
御礼自嘲地笑了,熟练地扯开系带,将他暗如黑夜的内衫褪下。
“孤已经疯了。”
归墟之主失笑,轻轻地抚慰着祂敏感的龙脊,咬着祂的耳根呵着气。
“就和你这里一样,痛并快乐着,对吧?”
御礼被撩拨起了兴致,往他身上磨蹭,可他偏不再进一步。
“舒服吗?”
御礼微不可闻地回应了一声,贴得更紧了些。
“让我玩一玩你的小尾巴?”归墟之主戏谑地调笑道。
御礼把距离拉开了一些,微醺的面容露出惊讶的神色:“卿是如何知晓,孤有尾巴?”
归墟之主摸了摸祂的尾椎,外表看上去确实和人类一样尾部退化了,可他还是笃定附身于龙的御礼是有尾巴的,只是平时收了起来。
御礼的脑海里思绪翻涌,心如潮汐般起起伏伏。神族显形于世的不过是一幅皮囊化形,祂确实能把龙尾收起,可唯独当初去见叶家先祖的时候,祂露出了生命之神与国运之龙融合时最真实的形态。
祂努力地把那个可能性再次从脑海中甩开,祂已允诺了他,无论他是谁,都只认眼前之人。
御礼伸出白皙修长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肩膀,撅起饱满白嫩的双臀,羞红的脸颊埋进了他的颈窝。
归墟之主温柔地安抚着祂,看着六枝缠绕着白梅的龙角从祂的前额,头顶,和耳后长出延展到将近半米长。那龙角仿若藏着一个世界,他甚至能听见雀啼虫鸣之声,连绵的山脉交织着叮咚的流水,孕育着万千生命。
御礼背上的龙脊渗出金色流沙一般的灵气结晶,从颈后一直向下,逐渐凝结成根须分明的鳍部。结晶以盘旋状沿着祂的尾椎向后拓展,直至金灿灿的龙尾在池水中搅动起波澜。
“真美。”归墟之主由衷地赞叹道,轻抚上祂浸染了生命之息的尾部。
御礼抽了一口气,涨红了脸。
归墟之主知道自己找对了,轻轻地将祂抱到池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