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镇西将军府内便忙碌起来。下人们忙着布置场地,准备宴会。官员们则早早的起了床,穿戴整齐等候宴会开始。
章书墨和娄载英不到辰时就来了将军府,在管家的带领下,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
娄载英虽说封了个偏将军,但说白了也是将军府的护院,她换好了盔甲,带着卫兵负责将军府的护卫。
章书墨则被人带到了一座院子,那人交代章书墨不要乱跑,便自行离开了。院门口的牌匾上写着“议曹院”三个字,章书墨推门而入,此时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似乎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众人见到章书墨推门进来,不由的打量起章书墨,一个年级稍长的老者起身问道“公子是否来错了地方?这里是议曹院,不是接待宾客的地方。”
章书墨赶紧朝老者拱了拱手“在下章书墨,现在也是将军府的议曹,初次见面,还请各位同僚照拂一二。”
此话一出,院子里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将军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当议曹,难道说咱们还不如个小孩?”
“昨日我听说将军已经定下了最后一个议曹的人员,我还心思这人选必定是在吕老或吴老之间产生,没想到却让一个毛头小子抢了去。”
“此子年级轻轻,何德何能当这议曹?依我看此子定是有什么背景,将军抹不开面子才给了此子一个议曹的位置。”
章书墨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院子的北屋里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后是两个年富力强的中年男子。
老人拄着拐杖来到章书墨面前,打量了几眼后朝章书墨笑了笑“老朽是议曹院的院长彭茂,昨日将军提起过会有个年轻人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年轻。”
章书墨赶紧朝彭茂施以大礼“晚辈章书墨见过彭老先生,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彭老指点。”
彭茂呵呵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好指点的,咱们议曹院没什么规矩,只要你踏踏实实替将军办事就行了。我身后这两位分别是陈琳和秦盛,他们与你一样也是议曹,你有什么不懂就问他们俩吧。”
章书墨赶紧对陈琳和秦盛行礼,两人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彭茂转身走向北屋,陈琳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
秦盛扫了章书墨一眼“走吧,进屋说吧。”
章书墨还是有些不知所以,跟着秦盛后面忍不住问道“秦先生,为何院子里的先生们不进屋?”
“他们没资格!这北屋是给议曹休息用的,他们只是幕僚,还算不上议曹。东屋是议事厅,如果需要所有人讨论什么事情才会去那里。只有西屋是给他们休息用的,可你也看到了西屋和北屋一样大,他们却那么多人,所以他们索性都在院子里休息了。”
说话间两人也进了北屋,原来北屋之中还有里间,彭茂径直进了里间屋休息去了,陈琳则坐在了椅子上看起了书。
秦盛选了个位置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来坐吧,不必拘谨。”
章书墨坐到一旁继续问道“那议曹和幕僚有什么区别吗?”
陈琳一听放下了手中的书“当然有!按照官制,将军府只能有四名议曹,也就是咱们四人。咱们是正经的朝廷官员。可那些幕僚就不同了,将军府事务繁多,四个议曹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将军才又招了那么多幕僚来帮忙,只不过他们依然是布衣身份罢了。”
章书墨悻悻的笑了笑“怪不得刚才我一说话,就引起那么大的反响,原来是我抢了他们最后一个议曹的位置。”
秦盛眉毛一挑,压低声音问道“既然以后大家都是同僚,那你给我们交个实底,你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章书墨想了想,反正日后这群人肯定会打听到那天客栈里的事,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于是章书墨将那天客栈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的告诉给两人,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秦盛忍不住说道“原来是因为章相的一句话,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陈琳眯着眼睛看了看章书墨“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许良郡里才华横溢的人不在少数,章相怎么单单提携了你?你与章相同姓,该不会与相爷沾亲带故吧?”
听到陈琳的话,章书墨的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虽说怀国的章姓氏族只是少数,但陈琳能单单凭借一个姓氏就推断出个大概实在是厉害,看来自己日后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儿章书墨做出一副苦笑的样子“在下要真能跟相爷沾亲带故,还会留在这西北边陲?恐怕相爷也是看自己与他同姓,生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提携一二。”
秦盛拍了拍章书墨的肩膀“相爷能够提携你一时可管不了你一世,在这里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家丁匆匆跑来报信,说相爷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妥当,苏翰让众人前去帮忙。
彭茂得到消息立刻开始安排人手,由陈琳带着几人负责记录朝廷的赏赐并核对物品,由秦盛带着几人负责将赏赐的物品与被赏赐的官员进行交接,章书墨由于没有经验,彭茂便让他带着两人负责看管这些赏赐。
不多时宴会开始,章禄先是念了皇帝的口谕,然后开始lùn_gōng行赏。这时也是议曹院的人最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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