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车队来到牛府前,人们忙碌着开始搬东西。牛政看着自己的宅院感慨万千,原本自己打算投靠长子牛恒,但牛恒所在的许良正在打仗,自己连城池都没进去。
然后自己只好投奔了嫁到修武陟的二女儿家。可女儿的公公婆婆对于牛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甚是反感,一直指指点点,让自己毫无面子。于是自己一气之下又回了清化,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牛政正想着,章书墨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牛家门口,牛政见状心中不免忧虑起来:“章大人这是何意?我牛家向来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何带着兵马过来?”
章书墨又是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牛老爷误会了,我是带人来帮忙的。牛家这么多东西一时半会怕搬不完,所以这才叫了些人来搬东西。”
说完,章书墨对士兵们说道:“所有人听牛老爷指挥,东西让放哪就放哪。”
牛政对于章书墨的行为有些心慌:这小子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安好心,怕不是想让我牛家捐钱捐粮吧?唉,原本自己还挺欣赏他的才学,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他竟变成这般嘴脸。
经过两个时辰的忙活,牛家的东西终于安置妥当,章书墨本想跟牛政打个招呼就走,没成想却被牛政留下了。
“章大人,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直说,我牛家会尽力而为。”
章书墨见牛政主动开口,心中窃喜:“既然牛大人主动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让牛老爷出任清化城的县令!”
牛政原本满心的厌恶,听到章书墨的请求却惊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在下想让牛老爷出任清化城的县令!”
“可我若当了县令,你现在又算是什么职位?”牛政不解的问道。
章书墨叹了口气:“现在哪还有什么职位一说。丞相造反,朝廷早就不复存在了。张健没骨气,投靠了反贼刘野我便杀了他。梁郡守代理了一段县令之责,可也不是长久之事,但这偌大的清化城总得有人来管吧?您是城中大儒,德高望重,由您来管理旁人绝说不出话来。”
牛政砸吧砸吧嘴,没想到章书墨居然是要让自己当县令。可眼下章书墨已与刘野结仇,自己若当了清化城的县令牛家岂不是要遭受牵连?
看到犹豫不决的牛政,章书墨问道:“牛老爷可是有何顾虑?”
牛政抿了抿嘴:“老朽感谢章大人的信任,可老朽的长子牛恒还在许良做事,如果让刘野知道我为你做事,恐怕......”
不等牛政说完,章书墨反问道:“既然如此牛老爷为何不投靠牛恒?牛老爷我敬重您是城中大儒,难道您连这点道义都不懂?刘野不忠不义,人人得以诛之。若每个人都畏首畏尾,不敢与之抗衡,那道义何在?天理何在?”
牛政听完愣在了原地,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读书人争的不就是一口气吗?自己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居然还不如一个后生明事理?
不少牛家子弟知道牛政将章书墨留在府中,人们担心章书墨对牛家不利所以纷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人们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
牛慈的父亲牛保是牛政的三子,他原本就是清化城的少府,主管财务。听到章书墨的话,牛保忍不住冲进了屋子:“爹,您就答应了吧!”
牛家众子弟见状也纷纷冲了进去:“您就答应了吧!”
牛政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气,自己虽然读了一辈子书,却没走上仕途,没想到过了知天命的年级居然要做官了。既然如此,自己定当做出一番事业,不负众人所望。
想到这儿,牛政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老夫答应!”
章书墨一听,连忙对牛政抱拳鞠躬:“在下替城中百姓谢过牛老爷了。”
很快牛政便走马上任,由于清化城百废待兴,牛政也不怕别人说他唯亲是用,将牛家众弟子放到了城中各个职位上。
有了牛家人帮忙,章书墨轻松了不少,他终于可以把经历放在自己的计划上了。
九度寨中,张俊与三个儿子正在商量对策,他们之前已经不知道商量了多少次了,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爹,孩儿以为章书墨的计划不妥。他这完全是放手一搏,一旦失败咱们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张圭首先说道。
张炎叹了口气:“可就算咱们不放手一搏,刘野会放过咱们吗?咱们地处山区,想自给自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即便咱们不答应章书墨的计划,也仅仅是多守些时日罢了,到头来还是会被刘野耗死。”
张俊听完两人的意见,看向张林:“孝军(张林字孝军),你怎么看待此事?”
张林挠了挠头:“爹,您就别问我了,这几日我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是你们决定吧,你们说打谁我就打谁!”
张俊听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思虑起来:章书墨的计划太过冒险,一旦稍有闪失,就满盘皆输。可眼下的局势已别无它法,否则明年开春刘野打下清化,九度寨和上期城便会被困死在西北。究竟还有没有办法解西北的危局呢?
正想着,张俊的妻子搀着张俊的母亲走了进来,众人一看赶紧起身,张俊立刻迎了上去:“娘,您怎么来了?”
张母虽然年近七十,但身体却十分硬朗,她示意无需他人搀扶,自己径直走到了上座:“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些日子你们茶不思饭不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