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闭关后,白染忧心忡忡的回了碧云阁。即便他几次三番的安慰,她也知道凡间这一遭必对他日后修行极为不利。可眼下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靠他自己。况且这一趟折腾回来,自己也有不少事要去做。默默在他闭关的修炼室外又添了几层仙障,白染愁眉紧锁的离去了。
这不,方一回府,弟弟的信便到了。白墨洋洋洒洒一大篇想问她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若是炼坏了神志他这里还有几粒清心丹可以给她送去。还有父亲母亲不日就要转世结束回天,他这张薄纸可包不了几日她那泼天的大火。
读罢信,白染十分头痛的思量了许久。眼下有几件事十分要紧,一个是古族的小比最终对决之日就要到了,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好在前些日子刚刚封印收服了天火,若有比拼总不至于落得太惨。
第二便是父亲母亲就要回来了,天帝这般行径,自己要抢先去求了父亲同意才好,只是如今他这般境地,父亲那里终归不好说话,若是天帝再施压插手,可如何才好呢?这段时日自己还是要乖顺一些讨讨他的欢心才是。
还有离风日前被师父召走了也不知罚的惨不惨,他老人家之前说要见殿下又是何事呢,若是也想考校他一番,如今可真是最不合适的时候了,还是得先去探探口风,几次三番的转世冒险,少不得也得好好顺一顺他老人家的毛,多炖几锅鱼汤赔罪。
凡间真武界月落湖,林夕掏出一副古旧画卷挂在墙上,画中一片神秘蔚蓝海洋,碧波荡漾间法则道纹清晰可见,海中一座孤岛上两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树闪着烁烁金光,边缘处一根树杈上,却大煞风景的倒挂着个五花大绑的绿衣小童子,小童子正愁眉苦脸的哀声讨饶。白染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为离风求求情,林夕一个眼刀便递了过来。
白染一缩脖子,她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便不敢再开口了,麻溜的擦窗抹地,除草浇水,傍晚还在厨房叮叮咚咚的鼓弄出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林夕轻哼一声,瞥了一眼快把头埋到地下的白染。
“翅膀硬了,出息了。”
白染不敢还嘴,正努力想憋出一汪眼泪来扮一扮可怜。几千年接触下来,师姐弟两个也时常总结,师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要够软,寻宝求药也可,上房揭瓦也可,绝不能硬,硬也是硬不过的,师父要想收拾他俩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你说你这样任性,我是管还是不管。我若管,要怎么管,我若不管,三界众仙如何看我。”
白染听的有些莫名,这关三界众仙什么事了,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搞明白师父的怒点在哪,这可十分不妙。只好小心翼翼的先奉承着。
“师父功参造化,乃方外高人,何须理会他人看法。弟子此次虽冒险了些,好在人皇尊上已隐世十数万年,想来也不会知晓这样一件小事吧,即便知道了,也必不会在意的,说不定还要奖赏一二,嘿嘿,弟子这也是积极贯彻尊上圣意嘛。”模糊焦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皇保佑,继续隐着千万别出来溜达。
“你还有理了?还想讨赏?我混沌钟呢?自己进去面壁思过!”林夕又好气又好笑,恨不能拾个棍子就地先抽一顿。
师父这是怎么了?我是说错什么了,竟这般动气。开玩笑,那混沌钟可是炼神诛仙的禁器,面壁思过?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白染不再迟疑直接放大招,扑过去拽着师父的衣袖苦苦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抹,连连认错,火候掌握的极好,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林夕连挥了几下胳膊都没能甩脱这小粘人精,见她哭的也很不容易,沉了沉神,也懒得计较了。
“频繁转世不是好事,你如今尚未成神,仙根还不算稳当,可消停点吧。”
这便是气消了大半。白染松下一口气,擦擦眼泪,乖顺的连连点头:“都听师父的。”
“哼。有了心上人,师父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一出,还不待白染做出反应,林夕却是浑身一僵,仿佛一瞬间解了千万年的陈旧封印,微微张着嘴,似是不可置信,几十万年了,这话竟也有从自己口中原封吐出的一日。真是天道有轮回。
当初的自己,可比她出格多了啊。
“师父自然便如父母一般,是弟子要终生侍奉的!”白染指天指地的,恨不能立时掏出一颗心来。
“行了。”林夕有些不自然的摆摆手,“去将他带来吧,这样自己闷着苦修也不知何日能成事……”
听这意思师父是要出手相助啊!白染喜滋滋的一路疾行到重华宫,轻车熟路的进了他的修炼室,掌握着分寸柔柔将他唤醒。
“要见我?”无尘皱了皱眉,“所为何事?”
“你放心,师父是个很好说话的老神仙,我想他是要助你祛除心魔的!”
神念入圣道心不灭唯有靠自身感悟,半分借不了外力,无尘摇摇头,那位老上神定不会是要助自己祛除心魔的,却也不忍拂她好意,召了流云,忍下元神不适,随她往真武界去了。
“不知那位上神如今是何种境界了?”云巅之上,无尘望着茫茫凡间,背着手问道。
“这我倒不知了,师父实力极强,父亲已是上神境大成了,我瞧着,师父他似乎比父亲还要更上一层的,只是却不知那该是何种境界了。”白染嘀咕着,也不太自信。除了人皇之外,三界之中天帝修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