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回来这么晚了，早上还说回来要去白头村看望你母亲的。”
“她没事，你以后有空再去看她也一样。”黄牛哥说道，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深沉。
黄牛哥是说真的，他的母亲，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早上说要回去陪母亲，也只不过是他不想跟着莫小离他们去县城的一个借口而已。
莫小离当然懂他，只是彼此都看破不说破而已。
安静了半晌，黄牛哥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结果，他不问还好，被他这么一问，原本已经被莫小离收起的泪水，一下子“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自感委屈的泪水，如漏了匣门的水一样，“扑扑嗦嗦”地掉下来了。
看得黄牛哥的心深深一揪，恨不得把莫小离搂进怀里。
然而，他撑开双臂伸到一半，想到自己的身份，才不由得顿了一下，只能默默地改成为莫小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黄牛哥向来寡言，他不懂得安慰人，在这个时候，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管默默地陪着她，看着她哭。
可是莫小离的泪水，如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里的针一样，硬生生地刺痛着他。
他知道，莫小离哭得有多伤心，她就有多在乎那个姓龙的。
而且此时的自己，不应该说太多话的，说多了，就成了趁人之危了。
“丫头，吃过东西没有？我带你去吃烧烤？”末了，黄牛哥还是揪痛着心地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可是，一路回来的委屈，好不容易在这个时候崩泄出来了，莫小离根本停不下来。
黄牛哥看着那泪水，抹了干，干了又流，几次，他差点就忍不住地说道：丫头，告诉我，那个姓龙的他到底是怎么把你欺负成了这样的！
可是几次话到嘴边，黄牛哥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末了，黄牛哥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莫小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抬起已经被自己哭肿了的双眼，说道：
“黄牛哥，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穿着别人为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服，你会介意吗？”
回来的路上，莫小离一直都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
做衣服嘛，本来就是何玉的工作，她帮龙君樊做衣服跟别人帮龙君樊做衣服，有什么不一样？
再如胶似漆的爱情，也需要彼此的一点自由空间的，是不是？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无法接受，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明明知道自己那么介意那个何玉的存在，结果龙君樊听到何玉的名字，连问一下自己的意见都没有，就直接地撇下自己去见她了。
“我不会。”就在这时，黄牛哥淡淡地应道。
“呃？”
听到这回答，莫小离整个人都愕住了：黄牛哥不会介意喜欢的人身上穿着另一个人为他缝制的衣服？
难道真的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然而黄牛哥的眼神浓浓的，微微握着拳头地说道：
“如果我是那个人，我是不会穿其他女人专门为我缝制的衣服的。”更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为我而流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