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月心想谋了人家的天下了,能不付出代价嘛!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太子爷,王夫人没有请你去吗?”
“没有啊!”朱高炽纳闷的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说起来挺好笑的,今天上午无事我就到她那走了走,太子爷猜猜我去的时候王夫人在做什么?”
“这谁能猜得出来,你当我是神仙呀?”
“我去的时候王夫人正在领着丫鬟挖竹笋呢!她说现挖的笋很嫩,要请太子爷过去品尝呢!”张曦月说道。
“胡闹...”朱高炽笑了笑,“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到底是农夫的女儿她总忘不了做那些事情,她最近不种菜了吗?”
“能不种吗?她的葱长得很好呢,翠绿翠绿的、看着就想吃。”
“唉...她这真是闲得无聊,好好的福不会享受。”
“这也须怪不得她,”张曦月笑着说:“太子爷好久没有去她那了吧...她每天打扮起来都没有人看,能不闲得发慌嘛!”
“说的也是,我是有些时日没过去了。”
“依我看啊,她做这些事情也挺好的、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比那些无事生非、无理取闹的强多了。”
听这话似有所指朱高炽看了看她,“你在说李妃吧!今天到底因为什么打她,她可是有身孕了。”
“无理取闹呗!她一大早就让人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说是要买首饰...”张曦月便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朱高炽听了微微皱起眉头,咂嘴道:“是有点不像话,怎么可以这样呢?”
“还不是仗着有身孕想提升自己的地位,也是看我太老实了...太子爷也别只听我的一面之词,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您可以问问其他人。”
“我还信不过你吗?等我看到她说说她...”
这时朱瞻基睡醒了下楼来,看到朱高炽就直接跑过来,“父亲,我要船。”
“船?”朱高炽颇为疑惑,“怎么突然想起来船了?”
那一刻,奇花异草园里的那一幕在张曦月脑中闪过、心里酸溜溜的,“下午去看母后时瞻基在东湖里坐了一圈船。”
“哦...这么回事啊!瞻基,但是咱们府里的湖太小了,划不开船呀!怎么办?”
朱瞻基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就弄个小船呗!要不...要不弄一个大湖...”
朱高炽呵呵而笑,“你很聪明呀!好吧,父亲就找人给你造条小船。”
“好奥好奥...我有船了...我有船了...”朱瞻基兴奋得直跳。
张曦月在旁说道:“太子爷,您这样说他可是会当真的,而且他能记得住。”
“那怕什么,我就真的找人给他造艘小船玩呗...!”
吃过晚饭朱高炽就走了,隔了一会儿小红来说他去了东楼。张曦月听了心里有些小失落,自己提醒后他就想起来有日子没有去东楼了,却没有想起很久都没有在天香楼过夜了。
虽然她并没有多爱朱高炽,甚至说都没有喜欢的成分,但是他毕竟是她的夫君、她也是有需求的啊!为什么这种事情都是由男人来主导?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朱高燧的身影...
刚刚被贬去安南的解晋曾经写过一首诗:
故家庭院歇歌扇,王府井畔行人满。
灯色染清秋,红颜似流水。
望伊伊在否,只影听更漏。
诸事总伤怀,人间一梦长...
人生总有许多不如意,事事顺心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感情更是如此,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很难是一个人,退一步说就算是一个人又如何呢?
每个人都憧憬从一而终的爱,期待至死不渝的情,却不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也没有始终如一的人心...
始终如一只有天上的日头,到了时辰它便会从东方升起、这一点恒古不变,预示着你活着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明天醒来,照例是梳洗打扮、吃饭,虽然日复一日的重复却也得这样活。大人们是一种习惯,孩子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们眼里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
对于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朱瞻基的记忆真的是非常好的,还没等吃完饭就问:“母亲,我的船造好了吗?”
张曦月听了忍不住笑,“傻孩子,哪有那样快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造船、得等你父亲找来会造船的工匠才能开始造。”
“哦...我以为父亲就会造船呢!这么麻烦啊?”
“瞻基,这世上没有不麻烦的事情,越是你觉得享受、好玩的事儿就越麻烦。”
朱瞻基一个五岁孩子哪能听得懂,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张曦月带着他到外面玩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楼里教他背书。小红走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一大早李妃就跑去东楼了,还带了不少礼物呢!”
“嘿嘿,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曦月冷笑道:“肯定是没安好心。”
“太子妃,让我说她根本就没有心,她的心肝都让狗叼走了。以前她那么恶毒,太子妃这样宽厚待她她竟然恩将仇报。”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很正常...”说话间嘉兴出现在门口。
张曦月见了很是纳闷,把她叫进来问道:“你又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呀?”
嘉兴摇头道:“不是,母亲让我来的。”
嘿嘿,这不是郭婷芳的风格呀!“你母亲怎么突然不管你了,她怎么说的?”
“是父亲早晨跟母亲说的,让我来跟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