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ken江风浩荡,江面上的波浪越发的大了,发出哗哗的声响。夜色笼罩着江面,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已经听到船橹的欸乃之声。
小男孩被范蠡的战马迷住了,摸摸马背,摸摸马脸,看也看不够的样子。那马不再理会小孩,自顾低下头去吃江边的野草。
逐渐可以看清,江面上一条渡船从夜幕中使出来,摇橹者喊道:“小波,有人要过江吗?”
叫小波小男孩应道:“爷爷,是一个骑马的阿叔,他说他要过江。”
可以听出摇橹者声音苍老,应该有一把年纪了。他说:“哎呀!天这么黑,风浪这么大,怎么过江呀。”
说话间,一条渡船停靠在岸边,只见船头一个不高的桅杆,上面挂着一盏风灯,江面上风这么大,这灯居然不熄,范蠡心中不免称奇。
小男孩跳上船,拿起缆绳跳下来,把缆绳拴在岸边的木桩上,船就固定不动了。
摇橹者从船尾走过来,摘下风灯,也上了岸。范蠡上前施礼,说:“晚辈见过老人家。”
灯光的照耀下,艄公大约六十多岁,瘦瘦的身材有些佝偻了。他见面前是一个骑马挎剑的高个汉子,连忙还礼:“原来是一位军爷,失敬!”
范蠡说:“老人家,在下想过江,得有劳你老了。”
老头看看范蠡,又看看波涛汹涌的江面,摇摇头,说:“军爷,你会凫水吗?”
范蠡一愣,问这个啥意思?说:“在下不会游泳。老人家问这个干嘛?”
老头叹口气说:“要是不会游泳,今晚还是别过江了,不是小老儿耍奸,实在是我太老了,没有什么力气了,船到中流,万一控制不住,你要是不会游泳,就麻烦了。”
范蠡心中害怕了,别说他不会游泳,就是会游泳,现在是初冬天气,掉到江里不被淹死也被冻死。叹口气说:“如此说来,那我今晚是过不去了?”
老头说:“这大江有三里路宽,江心风浪更大,不是我不愿意渡你,实在是太危险。”
范蠡说:“老人家这样想也是为我好,稳妥一点总是没错的。那我今晚就不过江,明天再过吧。”
老头满怀歉意地说:“军爷,真是不好意思。”
范蠡说:“老人家不必介意。请问附近可有集镇吗?我得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啊。”
老头说:“哎呀,附近二十里之内没有集镇。要不这样吧,军爷要是不嫌小老二哪里窄逼,不如就到我那里胡乱将就一夜,明早渡你过江,今晚我们喝一杯。”
这个提议出乎范蠡的意料,但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现在回头找旅馆,还不知道集镇在什么地方,如果在野外露宿,这样的天气,真是太辛苦了。连忙躬身说:“老人家,那就打扰了。”
老头回到船上,摘下船橹,扛在肩上,说:“军爷,我们走吧。”
叫小波的男孩,说:“阿叔,我可以骑一下这马吗?”摆渡人家的孩子,见的人多,不怯生,大胆地提出要求。
范蠡说:“可以啊。过来,我抱你上马。”
小波跳过来,张开两手,等着范蠡抱。
老头斥道:“小波别闹,小心摔下来。”
范蠡笑着说:“小孩好奇,满足一下嘛。没事,这是战马,训好的,很温顺。”说着弯腰抱起小波,放到马背上:“别怕,抓住鞍环,走了。”
老头说一句“这孩子。”便扛着船橹,提着风灯,前头走了。范蠡牵上马跟上去。小波在马背上乐的咯咯直笑。
范蠡说:“老人家,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老头说:“这地方有一片桃树林,这里就叫桃花渡。老头我姓陶,大家都叫我渡陶大爷。”
范蠡说:“老人家,这营生你干了好久了吗?”
渡陶老人说:“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渡口讨生活。我自己也说不出我家干了多少辈了。”
范蠡说:“这是辛苦的活儿。摆渡一个收多少钱?”
渡陶说:“我们这里过江不收船钱的。”
范蠡说:“那你靠什么吃饭呀?”
老头说:“到了晚秋,我就去收时奉。”见范蠡听不懂,便解释道,“是这样。每次渡船都要钱太麻烦,有的客人身上没钱就会很尴尬。所以我们家上辈子就不收钱。等到秋后,我就牵着毛驴到各村各户去转悠,每家给三碗两碗粮食。随便收一点,够我们爷孙俩吃喝就行了,绝不多收。这就叫收时奉。”
范蠡笑道:“这方法很好。每次渡船都收钱,有点伤感情的意思。”
渡陶老头说:“可不是嘛。”
慢慢走着。慢慢聊着。距离江边一里多路,有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来到村头一户茅屋前。渡陶老头放下船橹,说:“到了。”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渡陶老头说:“军爷请进吧。”
风灯把屋里照亮,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饭桌和一张床,别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范蠡暗暗叹息:“这是真正的贫穷啊。”
渡陶老头说:“军爷,还没请教你是?”
范蠡微笑说:“在下范蠡。”
老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范蠡,挎剑,骑马,月白长衫,俊美的模样,是范蠡没错了。老头倒身下拜:“原来是范蠡大人,小老二给你磕头了。”
范蠡连忙拉住老头,说:“使不得,老人家,范蠡是晚辈。不能受此大礼。老人家听说过范蠡的名字吗?”
老头说:“大人你忘了吗?我是摆渡的,南来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