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越王的真诚相待,感动了公孙郅和吴班两位在后世可称为院士的高级工匠。他们答应为越国农具的升级换代而竭尽全力。
这事由文种配合,制定规划,组织人力物力,大规模展开。且不表。
范蠡对越王:“君王,臣是以救灾的名义离开姑苏的。现在还要以救灾完毕的样子回到姑苏,才不致引起吴王的怀疑。”
越王:“少伯为大越复兴居功至伟。你的行止完全由你自己决定,随时可以走,不必向寡人辞校”
雅鱼在越王身后,深深地看了范蠡一眼,流露出千般不舍万般眷恋的样子,:“上将军如此奔波劳顿,也可休息一两日再走。”
范蠡躬身:“范蠡自会安排好作息,谢谢王后关心。君王和王后男耕女织,大越子民楷模,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复兴大业,只是时间问题。臣恳请君王和王后不要太辛苦,臣也可安心在吴。”
子媚走过,拉着王后的手,走到一边悄悄话去了。
不一会,孟姬做好晚饭,范蠡和子媚陪越王夫妇一起吃了晚饭。也就是稀饭粗粮面饼炒青菜而已。典型农家饭。
告辞越王,出了石屋,已经是漫星斗。范蠡想到雅鱼不时抛过来内容复杂的目光,轻轻地叹了口气。
子媚机敏地问:“范君因何叹息?”
范蠡:“我为王后叹息。在越国复国大业中,最苦的就是雅鱼了。”
子媚:“子媚知道,雅鱼之苦,不在于从一个王后变为一个农妇,不在于从山珍海味变成粗面饼,也不在于受到吴王的凌辱。在忍受苦难方面,女人比男人有着更强的耐受力。雅鱼之苦在于,她的付出不被认可,他的牺牲换来的是嫌弃。而嫌弃他的人,正是她的丈夫。这事足可以要了她的命。”
范蠡:“子媚看得很准。雅鱼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子媚深深叹口气,:“其实,雅鱼实际的情况是,外表坚强,配合着越王,内心无比愁苦。刚才,他和我聊了一会,我已经知道,雅鱼内心一直在挣扎。是不是还要活下去?这样活下去还有意义吗?”
范蠡沉默着。早春的夜晚,还有深深的寒意,大街上行人稀少。会稽恢复到一国都成应有的繁华,还有很长的距离。
范蠡:“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无法插嘴调处。在越国,雅鱼贤惠的名声广为流传,百姓爱戴王后甚于君王。如果雅鱼有个三长两短,受赡是民心。”
子媚叹息:“我都觉得,越王做的有些过了,睡在薪草上。每人品尝苦胆。不近女色,不吃好的饭食,不穿好的衣服,还要每日开荒。”
范蠡:“雅鱼伤心的不是这些。这些她都可以忍受的。”
子媚:“甚至没有房事,她也能够忍受。她难受的是被人嫌弃,这是一种比吴王施加的更为严重的侮辱。”
二人不再话,默默向前走去。他们即将离开会稽,回到姑苏,那里有是另外一个战场。
子媚忽然:“范君,告诉你一个秘密。”
范蠡:“哦?什么秘密?”
子媚低低一笑:“你知道雅鱼为什么还能支撑下去吗?”
范蠡:“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子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在恋着一个人。”
“谁?”
“你!”
“子媚......”
“范君,你听我,你知道,你生的漂亮,这会让女人喜欢,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的风度和气质,可以迷倒任何女人。潇洒飘逸,又灿若云霞,连我这个异类都为之神往。雅鱼也是女人,到底,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她的情感生活正常,她只会停留在喜欢你的层面上。但是现在她生活在绝望中,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可以这样:她还能活下去,就是因为有你。”
范蠡站下来。看着子媚,星光下,还可以看到子媚的脸很白,眼睛很黑,气息清新:“这事是雅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揣度的?”
子媚:“雅鱼是什么人,能把这些话告诉我吗?但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活在世上至少一千年了,这事能瞒得了我?我的都是事实,不会有错。”
范蠡:“子媚,你知道吗?听了你的话,我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各个方面重新恢复平衡。”
子媚:“范君,如果你亲近雅鱼,我的亲近包括所有男女之间的事,能挽救她,能够给她活下去的动力,你愿意去亲近她吗?”
范蠡愣住了,这个子媚怎么尽让人难以回答的话呢?犹豫了一下,范蠡:“不愿意。”
子媚:“为什么?是觉得这种事肮脏,猥琐,龌龊?不该是君子所为?”
范蠡:“对你实话,从情感上。我不讨厌任何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雅鱼是漂亮女人。包括我身边的这些女孩,包括子媚君你,我都喜欢。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雅鱼是王后,我是他的臣子,我们是君臣关系,纲常lún_lǐ不可以乱,这是我的底线。”
子媚低下头去,吃吃低笑。
范蠡:“子媚君,你笑什么?我的不对?”
子媚:“范君,我笑的是,你在历代的王公贵族中,是个另类,这一点更让人喜欢。”
范蠡愣愣地:“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子媚:“你忘了一个基本事实,就是:那些lún_lǐ道德制定出来,是为了管束基层老百姓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上层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