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和子媚把公孙郅和吴班护送到会稽,在驿馆找到季果和二母子。
季果见吴班顺利到来,心中欢喜,急忙过来行礼叙话。
范蠡:“嫂子,在这还住得习惯吗?”
季果:“这里挺好的,谢谢二叔安排。”
越王带领众臣除了处理国事,还亲自垦荒种地,从上到下,看不到一点奢靡气息。整个会稽只有一个地方还按规矩运转,这就是驿馆,因为驿馆是外事活动的窗口,经常有外国使者往来。所以这里还保留了正常国家的规格。
季果和二住在这样的地方,当然是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范蠡:“公孙先生和大哥,你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会,范蠡这就去面见君王,对你们做出最好安排。来人!”
一个属于驿馆服务员模样的人跑进来:“上将军请吩咐。”
范蠡:“你找一个好的房间,安排这位公孙先生和吴班先生休息,按照最高规格接待。”
“是!的这就去办。”这个招待,抬起眼,偷偷看了范蠡一眼,转身跑走了。
这偷偷一眼立刻引起了范蠡的注意。这是一种扒手寻找扒窃对象时的目光。一个招待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回来!”
那招待又跑回来:“大人!”
范蠡:“你叫什么名字?”
招待:“人墨阳。”
范蠡:“你来这里多久了。”
墨阳:“人来驿馆半年了。”
范蠡停了一下,:“没事了,你去办事吧。”
范蠡走出驿馆,街角一个人走过来,这个人把斗篷拉的很低。正是叔常。
子媚:“范君,叔常过来了。”
范蠡:“过去看看。”
范蠡迎上去:“兄弟,有什么情况?”
叔常:“请上将军注意那个叫墨阳的招待。”
子媚:“他有什么反常举动?”
叔常:“这几,他特别注意季果母子。季果是乡下妇女的装束,他似乎对乡下妇女住进这样高级的地方,很感兴趣,属下还发现,他半夜在季果的门外偷听。”
范蠡:“这情况很重要。兄弟继续监视这个墨阳。我现在去见君王。”
叔常:“属下遵命。”
范蠡和子媚来到越王居住的石屋,王后雅鱼正在织布。王后的粗布衣服上打着补丁,但很干净,头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盘在后脑勺,俨然就是一个农家妇女。虽然不施脂粉,依然有一种高贵的气质透露出来,加上她生就十分美丽,这种装束,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韵。
范蠡心中涌起一种尊敬,疼爱,怜惜的复杂感情。不由一阵心酸。
“臣范蠡拜见王后!”
子媚也上前见礼。
雅鱼一见范蠡和子媚,喜出望外:“哎呀,赶快免礼。请坐吧。”
侍女孟姬赶快拿过凳子:“范大人请坐。子媚姐姐请坐”
范蠡:“王后,君王呢?”
雅鱼:“君王和姜鹤每都去开荒,他们要在播种季节到来之前,把地开垦出来。”
子媚:“君王的日子比一般老百姓还苦啊。”
屋里还是一个薪草打成的草铺,上面放一张席子,上面是铺盖,越王和王后就这样一直睡在草上。在草铺的上方,吊着一只猪胆。
范蠡:“王后,君王现在还是每尝苦胆吗?”
雅鱼的目光暗淡下去:“是的,每尝苦胆,文种相国和大臣们劝过多少次了,大家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但他就是不听。”
范蠡心里一阵阵发冷,下竟然有这样坚强的人。过去真是看勾践了。
越王有洁癖,稍微碰上一点不洁的东西,生理反应是非常强烈的。每品尝猪胆的腥、臭、苦,那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话间,越王和姜鹤回来了。雅鱼和孟姬急忙迎出去,接下工具,打来水,洗手洗脸。
范蠡和子媚上前参拜。
越王一见范蠡回来,心里也高兴,:“少伯来了,今早就看到喜鹊在树梢上喳喳地剑”
太阳晒,野风吹,越王的脸色黧黑,沉重的活计,让他的手脚也变得粗糙。乍一看,就是一个庄稼汉子。
范蠡:“君王,你每开荒,还要处理国务,太辛苦了,要不臣帮你干几吧?”
越王:“千万使不得。寡人一定要自己开出五亩地。姜鹤,那个人抓到没有?”
姜鹤:“臣去了两晚上,就是没抓到人。”
范蠡吃了一惊:“姜鹤,发生什么事?”
姜鹤:“是这样,会稽城老百姓见君王每开荒,总有人夜里偷偷去帮助君王翻地。君王叫我查到这个人,阻止他再给君王翻地。”
范蠡跪下,含着泪:“君王,你就顺从老百姓的心愿吧。”
越王:“不!少伯不要劝我,越国弄成这样,寡人一人之过,不这样,寡人不足以救赎自己的罪过!”
雅鱼在一边默默流泪。子媚过去,拉起雅鱼的手,轻轻抚摸着。雅鱼抬起头,感激地点点头。
范蠡看到,雅鱼眉宇间写满幽怨和愁苦,不禁想起,这个年轻的王后,在越国将灭时,带领几百宫女自杀殉国的英烈气概。
而在吴国几年,她不但被强召进宫侍奉吴王,还要忍受晋国使者的凌辱,但为复国大计,她忍下了。
但这样一个贤德具备的王后,却遭到君王的嫌弃。这不但是勾践的洁癖所致,也显露出勾践性格中的暴戾,蛮横和霸道。
范蠡感到揪心的疼痛。他不知道如何解救这个苦难的女子。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