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苦苦谏劝,不但没有说服吴王收回成命,反倒引起了吴王极大的反感,愈加坚定了释放越王的决心。
伍子胥见劝说不了吴王,心中哀伤,别无办法,只得大哭而去。
可见世间说话,不在于你说的是什么话,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关键是怎么说,是什么人在说。
伍子胥气场太强大,说话口气强硬,让吴王有受到胁迫的感觉。最主要的是,他做的两件事,让吴王觉得受到冒犯。
第一件事,把雅鱼弄去陪侍晋国使者;第二件事,是射死了郑旦。
男人天生有保护自己的女人的愿望,侵犯了自己的女人,就等于侵犯了自己。
伍子胥犯的错误,恰恰击中吴王的要害,是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
按理,吴王应该惩办他,但吴王还不十分糊涂,知道伍子胥对于吴国的重要性,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
伍子胥处在这种境况下,还想建言献策,不管说的对不对,吴王也不会听他的。
伍子胥走后,吴王对伯嚭说:“太宰,你通知越王,寡人已经决定释放越王回国了。请你看一下历书,选择一号上好的日子,在蛇门为越王饯行。”
伯嚭满心欢喜,说服了吴王释放越王,等于是狠狠地打了伍子胥的脸,出了一口恶气。同时,也讨好了郑旦,美人开心欢笑,相处起来更加愉悦。
连忙说:“臣这就去准备,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越王回到后宫,西施迎驾,见礼已毕,越王便拥着西施取乐。没有了郑旦,吴王更加珍惜西施,生怕西施再有闪失,那可要了他的老命。
西施见吴王心情大好。便问:“君王这么高兴,是遇上什么喜事了吗?”
吴王说:“寡人今天狠狠收拾了伍子胥,心里感到解气,所以高兴。”
西施低下眼眉,没有接话。吴王说:“卿卿怎么不说话?”
西施说:“臣妾的规矩君王知道啊,不议论国事的。”
吴王拍拍西施的手背,感叹说:“卿卿真是懂事啊。不过还有一件事告诉你。寡人已经决定放越王回国,传下旨意,择日于蛇门设宴,为越王饯行。”
西施倒身下拜,磕了一个头说:“君王仁慈,此举感动天下,天下人会传颂君王美名。”
“哈哈!”吴王笑道,“天下人怎么看,寡人倒是不在乎,只要让卿卿喜欢,寡人就满足了。”
西施说:“西施感念君王恩宠,定当小心侍奉君王。”
吴王说:“卿卿起来说话,你我惯常相处,亲如一人,不必诸多礼节。”
西施再次磕了一个头,说:“西施有一事相求,请君王恩准。”
吴王拉起西施,说:“别说说什么恩准,卿卿不管说什么事寡人都答应你。”
西施说:“君王知道,臣妾家在越国苎萝山下苎萝村。臣妾离开父母来侍奉君王已经几年,很久没有父母音讯了。”
吴王说:“寡人派人按时送去生活费用,这你都知道的呀?”
西施说:“现在越王归国在即,臣妾想去看望一下越王,让他派人捎信苎萝村,给父母报个平安。请君王恩准。”
吴王说:“这是应该的,卿卿是个孝女,应该表彰的。寡人和你一起去。”
于是命人备车,吴王偕同西施,一起去阖闾陵园,看望越王而来。
吴王决定放越王回国的消息,范蠡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越王勾践和雅鱼王后。
雅鱼喜极而泣,说:“恭喜君王,吃尽千辛万苦,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越王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说:“能够平安离开吴国,乃少伯一人之功也。”
范蠡慌忙行礼说:“臣只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哪敢居功。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全仗君王心怀阔大,忍辱负重,也仗王后贤良辅佐。”
王后雅鱼深深地看了范蠡一眼,目光里全是爱恋和敬重。说:“少伯上将军是不是也跟随君王一起回越?”
范蠡沉吟一下,说:“这事全凭君王安排。臣以为,君王回越,这只是我们最初步的胜利。现在的情况是,越国已经被吴国打烂。没有十年八年是恢复不了国力的。相比之下,吴国年年丰收,疆土不断扩大。在伍子胥的强化训练之下,吴国的军队,已经成为天下最强的军队之一。我们的复国大业任重而道远。”
越王说:“少伯所言甚是,少伯可以为今后我们怎么办拟定一个大的战略构想,然后我们依计而行。”
范蠡说:“君王回国之后,重要的是两件事,第一是发展生产,恢复国力。第二是鼓励生育,繁衍人口。这边我们还要想办法削弱吴国国力。彼消我长,有一天我们的国力超过吴国,才能把他灭掉。
“国内的事,由文种相国和众大臣协助君王办理,吴国这边的事,范蠡一走,就没人了,如此看来,臣还要在吴国滞留一些时日。”
越王说:“少伯的构想非常有道理,寡人回国之后,就这样办理,至于怎么折腾吴国,这事就由少伯办理。你在吴国的根基很好。继续留在吴国,想办法,消耗吴国国力。”
范蠡躬身说:“臣领旨!”
雅鱼说:“上将军,你孤身一人在吴国,凡是小心。要不要送个女孩来照顾你?”
范蠡说:“谢王后关照。这个就不用了。范蠡自会照顾好自己。”
正说着,忽听吴王架到,连忙迎接出来。越王范蠡雅鱼行礼参拜。
“臣等参见君王!”
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