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顺礼带着武光和耿思媛,继续往耿思媛母亲的娘家前进。
天亮时,郑顺礼让两人稍微等候,他自己去了一户农家。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些旧衣服和铺盖回来了,都是用钱换的。
他让两人换上这些衣服,武光倒无所谓,耿思媛叹了一口气,但想想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找地方把衣服换上了。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她又包上头巾和围巾,遮住了头发和脸。
不管怎么样,现在三个人看起来都土气多了,像是一抓一大把的平常老百姓一样。
郑顺礼为了避免更多注意,3把两把刀也用布包起来了,毕竟平常老百姓不会有人腰上插把刀。
三人继续骑马前进,没有发现追兵的迹象。虽然他们安全了,但这也意味着,大部分敌人都被陈阳和闵华引走了,他们的性命恐怕已经不保了。
今天晚上开始,三人就睡在野外,因为各种客店里耳目太多,如果那帮人还没放松追捕,三人的特征就可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所以就算野外环境不舒服,还是睡在野外比较保险。
耿思媛闷闷不乐,她从小养尊处优,到哪里都有人照顾她,现在一下风餐露宿,同时的又是两个男人,事事不便,她当然不开心。
而且闵华还为了救她,独自出去诱敌,现在生死未卜。。。。。。
闵华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让她非常难过,但她没有哭。
耿思媛还不记事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虽然父亲和哥哥们都很宠她,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女性的亲属可以仰赖,而又很难找到和自己对等的友谊。
堂表姐妹、还有耿光宗的各个小妾,对她都是表面奉承,暗地里要么嫉妒,要么害怕。
她们真正忌惮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权势。就算自己想要和别人真心交流,得到的也只会是被预设好的话。
父亲的权势将自己套在了一个角色里,那自己就只有扮演好这个角色,清楚周围的人的立场,不要对他们流露出真实的想法。
看到耿思媛闷闷不乐,武光从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个装好的小袋子。
他打开了袋子,递到耿思媛面前。
她一看愣了,里面都是小小的甜饼。伸手拿了一个尝尝,发现味道清甜清甜的,非常好吃,并不输给糕点的名家。
郑顺礼看到了,也拿了一块尝尝,感叹道:"这味道真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段老板那里弄的。"
"嗯?他还会做这个?我还没吃过。"
其实这不是段老板做的,是李萱在武光出门前专门给他准备的。
这件事,武光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跟耿小姐说:"据说人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多吃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好了。"
"真的吗?"耿思媛的眼睛睁得像小鹿一样。
"这。。。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武光想了一下,回答说。
"心情能不能变好不知道,但是甜的东西吃多了,变胖是一定的。"
郑顺礼说着,又拿了一块甜饼。
耿思媛若有所思,总结说:"不管在家里还是在这荒郊野外,总之吃饱穿暖了,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也有人活着,不为了吃饱穿暖。"郑顺礼笑了一下。
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吗?耿思媛无法理解。
"不为了自己,那就是为了要让家人吃饱穿暖吧?"她说。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讨论下去,但不知不觉中,耿思媛感觉自己心情放开了很多。
随后几天,出乎郑顺礼和武光意料的是,带路的工作基本都是耿思媛在做,而且效率很高,从不走歪路。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郑顺礼诧异道。
耿思媛点点头,告诉他自己这条路自己曾来过好几遍。
"这条路的尽头,也有我们家的码头,我去过一次。"
"去过"的意思,是坐在舒舒服服铺有垫子的马车里去的。郑顺礼实在是想不到她还有这种奇能,可能她的父亲给她取名还是有一定现实根据的。
这几天三人都顺利赶路,也没有碰到追兵。
一日,郑顺礼让两人扎营等候,自己去附近酒店等地方买一点食物。
所谓食物,不过往往是面饼和咸鱼而已。
他找到一家酒店,进去让店家把水壶装满,再把食物准备好让他带走。
每次到有人的地方,郑顺礼总是十分警惕,这可能是武光那件事留给他的后遗症。
但他越是警惕,就越是无事发生,这附近的时间似乎都像冻结了一样。
他带好了要的东西,走出了店门,看见一个人扛着一把长柄大刀站在外面。
看来意外情况总是在人放松的时候发生的,郑顺礼想。
那个人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敞开的衣服里肌肉隆起,是个大力士。
但是这样的身材,郑顺礼见得太多了,武行会聚的榆山里一抓一大把,光靠身材记人的话,他常常不知道谁是谁。
那个人把大刀的柄尾往地上一敲,柄尾的钻在土地上凿出了一个小洞,吓得周围寥寥无几的百姓慌忙远离。
那人对此沾沾自喜,对郑顺礼说:"就是你杀了老猫?"
"什么猫?我从来没杀过猫。"郑顺礼觉得很奇怪,自己平时并不欺负小动物。
"哎!废话多!不痛快!"那个人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就是你曹五爷!"
这个人在自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