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几位带路了。"
"嗯,可别乱跑,你可让我们一顿好找。"
在这几个旗人的拥簇下,吴继和被引向了大阿哥的府邸。
路上并没有紧张的气氛,这几个人之间互相闲聊就没有停过。吴继和开始还觉得,有可能他们是和张明德串通好的,但现在看起来又不是这么回事。
没花多长时间,他就被带到了大阿哥府里,大堂上大阿哥正坐着和几个宗室一起磕瓜子。
"这是吴大人?"
吴继和见过皇长子很多面,也到他府上来过好几次,不过显然大阿哥不记得他这等小人物。
皇长子此人向来以傲慢无礼闻名,跟叔叔福全出征时,就因为和叔叔争执,几次暗中向皇帝打小报告。最后皇帝担心他在军中生事,而将他叫回了京城。
大阿哥一边跟几个宗室兄弟说笑,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吴继和说:"听说你还在皇上面前挺说得上话?这次回京城,皇上派你干什么了?"
现在吴继和可以确定,自己跟皇帝的会面早就走漏消息了,连皇长子都知道了。
"回王爷的话,皇上念我有随驾之功,特意召见以示宠信。"
吴继和刚作侍卫时就知道,在王府这些地方人多眼杂,你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你。
哪怕稍微语有无心,也有可能被拿去大肆利用,所以说话都是谨慎为上。
"哼。"大阿哥不屑地说,"你莫要欺瞒本王,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皇上让你去调查我二弟的罪行,是不是?"
"王爷自然明鉴。"
大阿哥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说:"我看你也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现在谁是赢家,你应该知道吧?你要真发现了太子的猫腻,知道该怎么做吧?"
"臣自然清楚。"
"好,去吧。"
吴继和本以为大阿哥有什么手段,没想到随意如同儿戏。
这场会面,在大阿哥看来就跟召见自家奴才一样,他俨然已经相信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是天下之主了。
但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实在是头脑简单,皇帝也跟吴继和说过这点。就是太子没了,想必也不会轮到自作聪明的大阿哥坐皇位。
就当吴继和离开大阿哥府里没有多久,又有一个传信的步军跑了过来。
"吴大人!八皇子有请!"
吴继和心里暗暗一跳。
老乞丐说过,那两个会占星的异人头目就在八皇子府上。
当到达八王府时,有接引的专人带着吴继和从隐蔽的后门进府,并且一进去就见到了毛巾、热水、口檀等物。
简单的梳洗以后,吴继和被引到一处阳光明媚的院子里,马上见到了满脸笑容的八皇子和纳尔苏。
"吴大人!"八皇子热情的邀请他入座,"多年未见,你越发英武了。"
"托贝勒爷您的福。"
"你跟延枫来京城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啊。"
"那可不是吗?继和是连捷三元的武状元啊!"纳尔苏又转头对吴继和说说,"你一来京城,我就跟八皇子说了,一定要抽个时间见见你。"
"诚惶诚恐。"
"快坐,快坐,我听说皇上三次出征葛尔丹,你都有随驾?"
桌上茶香四溢,是上好的贡茶。
"是,承蒙圣上抬爱,我有幸随侍两旁。"
"少年英才啊!今天我以茶代酒,好好敬你一杯。"
不光八皇子,纳尔苏也拿起了茶杯。
"谢过贝勒爷、王爷。"
"妻儿都还好吗?"
"都好。"吴继和答道,"妻贤子孝,是吴某之幸。"
"皇上如此关照你,将来封妻荫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贝勒爷说笑了,吴某岂有这种福分。"
三人谈天说地,吴继和讲了自己为官这些年代的奇遇,八皇子也掏心掏肺,讲了他年轻时的辛酸。
八皇子的母亲是辛者库的下人,这事人尽皆知。八旗之内,分为正身旗人、包衣阿哈、辛者库三等。
最初关外创立此三等制度时,原本的女真贵族成了旗人,他们的部下的自由人成了包衣,而奴隶则成了辛者库。
因为母亲出身极低,八皇子被交予大阿哥的母亲惠妃抚养。
但他自幼勤奋,很快获得了各兄弟的认可,并在十七岁被封为贝勒,是受封诸皇子里最年轻的。
八皇子在满汉文武、大江南北,都有很高的声誉。
但今天坐下详谈,吴继和才发觉他确实是贤良之人,没有矫揉造作之态,也有一股不甘平凡的英雄之气。
而且八皇子尤其怜悯生灵百姓,因为自己也出身平凡,所以更能理解他们的苦楚。
吴继和与八皇子越聊越久,最后干脆留下来吃了晚饭。
酒过三巡,吴继和迷迷糊糊,失语说道:"我这次去见皇上,就是想谋个更好的差使。但看他老人家的意思,我这靖远镇副将就是到顶啦!"
纳尔苏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而八皇子神情严肃,对吴继和说:"不必如此挂念前程,只要管好自己,当个好人,与人为善,该到的福缘就自己到了。"
吴继和还是面露苦色,又说:"八爷!我这心总是悬着,搞得晚上都睡不着,最近就是想找个灵验道士,好好算算前程。要是真没那福气,我也好早放下心来。"
八皇子和纳尔苏相视一笑,说道:"京城里奇人异士颇多,这是在大海里打水啊。我听闻有位马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