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剑书来到书房准备上课,但没看到像吴延枫人在哪里,也没看到伴读书童。
他走出门去,正好撞见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大猫。
那只通身雪白的猫,大到快从女孩小小的怀里溢出来了,异色眼瞳直勾勾的盯着郑剑书,后面露出了女孩怯生生的脸。
郑剑书没跟她说话,女孩急匆匆地走了,后面的侍女连忙跟上。
她们回头看向郑剑书,掩面发出一阵笑声。
郑剑书回头走向自己房间,把手杖带上,又走到兴国府正门口,看见前日的那帮小厮还在那里插科打诨。
"问件事情,见到吴延枫公子了吗?"
"没有啊,先生。"
众小厮互相看了一眼,都异口同声说没有。
"他们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
看门人从门房里走了出来,众小厮连忙闭嘴。
郑剑书对他拱手一礼,问道:"老叔叔有何见解?"
看门人说:"一看先生就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世故。"
"乡野村夫,不识门道。"
"国初时吴府里出了一龙一虎两个大人物,龙是致文公,虎是致语公。致文公是隔壁安国府的,致语公就是咱们兴国府的,是荃锌爷之父,延枫少爷之祖父。"
"这我有所耳闻。"
"致语公嫡生三子,长子荃石爷,身形伟岸,天生勇力,走在人群里如天神下凡,先帝爷见了都连赞三声勇士。"
"三子荃玉爷,也是天上人物,金陵城一等一的美男子,一手快刀更是疾如闪电。可惜啊,荃玉、荃石两位爷,都在南方征讨反贼时不幸战死了。"
"那真可惜。"
"可不是嘛!苍天无眼啊!先帝虽有追封抚恤,也难安致语公丧子之痛啊。致语公思子太切,过了几年也仙去了。兴国公之位,就袭给了二子吴荃锌爷。后来蒙当今圣上怜悯吴家忠义,又让荃锌爷袭了江南织造之位。"
郑剑书听了,连连称是,小厮们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看门人又继续说道:"荃锌爷只有延枫少爷一个独苗,少爷小的时候,致语爷的遗孀老太君一见到他,都要抱着痛哭啊。"
说到这里,看门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他探头过来,在郑剑书身上一点,说:"因为老太君说,延枫少爷,最像他祖父。少爷得老太君独宠,所以不管怎么胡作非为,都没人敢说他。荃锌爷请你来教少爷读书,我要劝你谨慎啊。"
郑剑书谢过了他,转身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前日吃饭的翠兴楼。
他找了我个地方坐下,告诉伙计:"把掌柜的给我找来。"
翠兴楼掌柜孙瑞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您昨天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啊!这是要害死我啊!"
"我不害你,就问你件事,问完我就走。"
"那好吧。。。"
"吴延枫在哪?"
"您还说不害我!"
"你说不说!"
"哎,我怎么会知道少爷在哪啊!"
"行,那他那些跟班,你知道是谁吗?"
"这。。。"
孙瑞解释了一下,说那些人是恶少李圆兴的手下。李圆兴那日没来,他在老鼠窝有栋小楼,里面藏着小妾。
郑剑书点了点头,走出门去,孙瑞跑出门开喊道:"您可别再来了啊!"
老鼠窝是一处无人管的地方,有贫民的窝棚,也有暗中得利者的小楼。郑剑书走入的时候,感觉到有很多异样的目光。
但真正危险的,是那些在暗中窥视自己的人。
郑剑书走到一栋小楼前,门口靠着的两个混混,是昨天才挨了他的打的。一看郑剑书来了,吓得直起了身子。
"你想干嘛!"
郑剑书手杖往地上一顿,反手一击,打在混混耳侧一声响。那人立刻往后倒去,摔在门柱上滑下。
另一个混混吓得坐在了地上,身体颤抖得像筛糠。
"你别以为我们怕你了!"
见状不对,突然从街头巷尾都冒出人来,直奔郑剑书。
一个人家伙都没拿,直接从背后抱了过来。
郑剑书让他抱了,然后稍微侧身,棍子往后倒撩一下,正好打在他两腿之间。
用力不大,以郑剑书的标准来说,但对方疼得两腿屈成了八字,两手捂裆哎呦个不停。
郑剑书两手横抓手杖,斜着收拢在身前。两手一抓,手杖分出三段,上端护头,中段藏身,下端遮腿。
此为阴手棍法,金刚抱琵琶之势。
四面风声大作,各种棍子一齐挥来。
郑剑书一进步,就立刻贴在了一人身上,周围的棍子全部击空。
他一转身,棍梢顺势就打在了对方身上,一下打倒一人。
转身之后,立刻在人群中走了一圈。挨者即倒,人群像被旋风卷起,一个接一个倒下。
转瞬之间,街上就已经遍地都是呻吟声了。
郑剑书回去一脚踹开大门,大步走进楼里。
屋子里花的、白的、黄的、黑的,各种颜色乱作一片,有猫、狗、鸟,池子里还有鱼,还有很多郑剑书也不认识的动物。
一看进来个人,所有动物乱做一团,各种笼子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站的地方都没有,还有狗跑过来舔他的脚。
郑剑书不得已,赶快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后,看见昨天找自己的那个少爷,带着人赶了过来。
"先生,你也太狠了,这是要上门抢狗啊?"
这个少爷,当然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