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亲自领兵来追,并且守住鄱阳湖通往江水的湖口,一边让手下回江夏调集更多的斗舰来。
黄祖知道,前面这队斗舰进了鄱阳湖,以鄱阳湖的广阔水域,加上复杂的地形,他这一队舰船虽然是对方一倍多,但是没有了地形限制,这点水师力量绝对讨不了好,因为,对方是威名赫赫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说起来黄祖对甘宁原本是又爱又恨的,而且是爱惜多过愤恨。江夏一带的江水,一直是由黄祖控制着,往来商船,渔船,运输货船从这段江面路过,都得经过黄祖水师的同意。每年这些过往船只交上来的保护费也算不少的。
江水之上有很多股河盗,大小势力的都有,若是没有黄祖的水师力量镇着,这些商船渔船不知道要被抢多少次,所以既然在这一带做生意,交点保护费也没什么,至少那些小股的河盗,根本不敢在这一带活动。
唯独甘宁的锦帆贼除外。甘宁的手下有十几艘斗舰,好几百人,这个规模在江水众河盗中属于霸主级别的存在。他的船也都是性能最好的船,因为只要他看到哪家有更好的斗舰,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抢过来,至于原来淘汰下来的旧船,直接废弃在岸边。
甘宁靠着十几艘斗舰,纵横江水,无人敢挡,手下的一千多弟兄个个都是船战好手,下了水也是浪里白条,无人能挫其锋锐,即便是官军也拿他没办法。派去剿他的船少了,跟本打不过,若是多了,他凭着船速优势逃走,你若敢追,一旦追击队伍拉开了距离,往往被他反咬一口。
黄祖的水师在甘宁手里没少吃过亏,却半点便宜都沾不到。于是黄祖便起了招揽的心思。黄祖的地盘在江夏,江水贯穿他的整个地盘,所以为了拥有一支强大的水师,黄祖也一直在努力,造船厂,训练水军,操练阵型。
只可惜,黄祖手下却没有好的水师统帅,只有两个偏将,还是求荆州刺史刘表从蔡瑁手下挖来的。指挥水战能力平平,只能中规中矩的统领着他的水师,这两个偏将在甘宁手里就没占过上风,甚至甘宁若是有心要他们的性命,这两个偏将早已经沉尸江底了,因为好几次,这两个偏将领着水军去围剿甘宁,都被甘宁轻易击败,甚至旗舰都被直接接了舷,两人被甘宁一脚一个踢进了江里,狼狈游上岸才保住命。
黄祖见甘宁武艺了得,又精于水战,而且一千多手下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便起了招揽之心,于是派了使者找到甘宁,将招揽之事与甘宁说了,并许诺只要甘宁为他效力,就直接任命他为水师都督,掌管他江夏的所有水军。
原本甘宁是有点动心的,并且答应了前往黄祖水寨先看看,谁料这甘宁却不知好歹,半路里截杀自己的运粮队,更可恨的是,当时运粮队旗舰上的主将就是黄祖最疼爱的小儿子,在战斗中被甘宁一戟给杀了。
黄祖听闻这个消息,暴怒得将几百个逃回去的军士全都给砍了,然后点起人马,亲自带队追剿甘宁。
在江夏黄祖的地盘,四处都张贴起了甘宁的画像,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这一招使得甘宁在整个荆州境内都无法立足,只能待在江面上,这次好容易巡逻的时候得到甘宁的线索,便率水军一直追了过来。
甘宁并不知道自己当时斩杀的主将便是黄祖之子,反正抢了黄祖的军粮,这梁子便结下了,他一千多弟兄纵横江水,也没惧过谁。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自从抢了官船粮食分给流民后,才过了十来天,妹妹甘莺莺就病了。
一开始只是发烧,以为是冬季江水寒冷受了风寒,并没太在意,后来发烧越来越严重,又开始咳嗽起来,身上一阵寒一阵热的,很快就病倒在床,连甲板都去不了了。
甘宁一心想靠岸进城给妹妹找个大夫,无奈黄祖追的紧,而且城内处处是悬赏他的画像,好几次都还没找到大夫,黄祖的追兵便出现了。
这一拖又是十来天,船队走走停停都已经出了荆州,黄祖却还不肯罢休,一直追到了扬州,守在了鄱阳湖口。
黄祖倒也不傻,知道甘宁最大的倚靠就是战船,只要封锁了湖口,战船便逃不走,只需等夏口的支援部队一到,便进鄱阳湖清剿。除非他弃船登岸,不过,没了战船的锦帆贼,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所以黄祖一边封锁湖口,一边从夏口调兵,一边还派出探子前往鄱阳县周边打探消息。
且说甘宁率领十艘斗舰驶进鄱阳湖,见后面的追兵终于没进来了,也是松了口气。他并非害怕追兵,只是他现在根本没心思与追兵开战,赶紧上岸找大夫为妹妹治病要紧。
鄱阳湖东岸,张宁的医馆如今已经占据了十几间屋子,每间屋子里都住着病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流民。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被吴双的招募令吸引而来,病人也越来越多。
张宁已经将流民中懂些医术的人都挑了过来,岛上的十几个女子也被她调了过来,人手还是有些不够用,在这冬月里,竟然忙得额头微微见汗。
可是张宁的神色里看不出丝毫的疲惫,每救治一个病人,张宁都会露出满足的笑意来。
在流民中,张神医的名头丝毫不亚于吴双。
这天张宁照例在诊桌前为病人诊病,前面五六个病人很自觉的排着队等待,虽然张宁一点都不严厉,可这些人硬是不敢大声喧哗,唯恐干扰到张宁诊病。
这时却见远处一艘小船疾驰而来,船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