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增兵邺城的消息让袁谭对分治河北之事彻底不再抱希望。
他这个二弟,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偏安幽州之地,可那是因为以前他没有盼头,如今不仅有了盼头,而且一步登天美梦成真,若是袁熙真能忍住权力的诱惑,那他就不是袁家之人。
“公则,子远,如今看来,邺城之行难有作为,很可能还有一战,我们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
袁谭召集郭图许攸商议道。
“主公,眼下的局面,虽然确实极有可能一战,但毕竟还未翻脸,而且袁熙必定是希望主公能够臣服与他,这,可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的机会?”袁谭眼睛微眯,看向郭图。
“主公若是做出臣服的姿态,前往邺城见袁熙,那必然是袁熙愿意见到的,到时候邺城相见,主公只需要找到机会见到袁熙,然后。。。”
郭图说到此,神情冷冽,目光毒辣的看向袁谭。
“然后,”袁谭会意,右手化掌为刀不可察觉的在身前一切,“只要他一死,群龙无首,邺城的一众文武本就不是袁熙的心腹,继任者是谁,根本无所谓。”
郭图冷笑着点了点头。
“我与子远之前皆是在邺城任职,在城中颇有些人脉,拉起一队死士并不难,只要主公授意,我等即刻前去安排。”
“好,那便依此安排吧,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邺城,冀州州府。
袁熙最近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北上的袁谭身上,暗哨派了一波又一波,密切关注袁谭的行动,不时召集审配前来商议对策。
“正南,袁谭那边动静如何了?”
“主公,袁谭已经从黎阳出发,随行仅带了五千人马,这两日就会到邺城了。”
“只带了五千人马?难道说,袁谭真的放弃了争夺邺城的打算么?”
“这个,属下也不能肯定,”审配沉吟道,“按理说,即便袁谭放弃争夺邺城,也会带足兵马来邺城,以争取更多利益。”
“但也有可能,袁谭怕兵马带多了,让我以为他要与我开战,故而放低姿态呢?”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若是袁谭愿意放低姿态,那对主公也是好事,只要袁谭愿意昭告河北,遵主公为河北之主,那袁谭日后再反叛,可就师出无名了。”
袁谭抿嘴思忖了一番,方淡淡的道,“其实,我倒更愿意袁谭主动翻脸,卧榻之侧,卧着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可真让人不安呢。”
审配眉头一跳,接话道,“若是这样,主公不妨做两手准备,等袁谭前来邺城后,见面之时,可预先埋伏好刀斧手,到时若主公寻得机会,摔杯为号,令刀斧手将其杀之?”
“此计甚好,正南,此事着你秘密去办。”袁熙没有丝毫犹豫,便采纳了审配此计。
袁谭的人马终于到了邺城,但却没有进城,而是要求在邺城南面的大营中会面。
对此袁熙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以袁谭的谨慎多疑性格,袁熙本就不指望袁谭敢带着区区五千兵马进城。
“兄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在邺城游玩几天,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袁熙笑意吟吟的接待了袁谭,言语中却是以邺城之主自居。
袁谭眉头一跳,却不露声色,“二弟客气了,河北连番战乱,政务军情都积压了不少,为兄哪有闲心游玩,还是尽早处理政务要紧。对了,二弟从幽州而来,想必也积压了不少幽州事务要处理吧,咱们不如先把正事办了,以免耽搁了二弟的行程。”
“呃,哈哈哈哈,兄长勤政为民,乃是小弟楷模啊,河北有兄长这样的大才协助治理,乃是河北百姓之福。”袁熙哈哈一笑,将回幽州的事略过,反而将袁谭说成是协助治理河北。
袁谭岂会听不出其中意思,仍旧不动声色,
“父亲尚在时,时时教导我们要信守承诺,勤政为民,如此才有了河北之基业,你我兄弟二人,自然承袭父亲的行事作风,共治河北,壮大我袁家势力。”
袁谭终于还是言归正传,谈到了共治河北之事,此话一出,袁熙一时语塞,眼神闪烁起来。
袁谭心下一横,索性继续道,
“三弟年少无知,贪图权势,伪造父亲遗命,也因此惹祸上身,你我兄弟二人,切不可再因此生出嫌隙,二弟,你觉得呢?”
袁熙听到此处,知道再不能遮遮掩掩了,清了清嗓子道,
“兄长,我当初听兄长之言,南下邺城,也是因为听说三弟伪造遗嘱,自我主政邺城以来,也特别留意了此事,遣人彻查了此事,似乎与兄长所言,有些出入。”
“有何出入?”
“父亲立遗嘱,将官爵传位给三弟之事,乃确有其事,我已找父亲当时的亲卫以及一众文武问过了,这件事上,可是兄长冤枉三弟了。”
“那又如何?袁尚已经失势,你我兄弟二人按照约定共治河北,岂不正好?”袁谭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呵呵,兄长此言差矣,你我确实约定过,击败三弟,查办伪造父亲遗嘱之事后,共治河北,可是父亲确实是立遗嘱传位三弟,这就是你我的过错,之前的约定,自然不能算数。”
“既然二弟说父亲遗命之事属实,那我们也当知错就改,按照父亲的意思,将这河北之主的位子,还给袁尚才是。你我二人也各自回到幽州青州,如何?”
“兄长说笑了,这河北之主的位子,可不是我从三弟那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