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吴双军队点卯时,却发现甘宁以及五百士兵突然失踪,这事非同可,军队出征在外,领兵大将没有报备私自出兵乃是行军大忌。
吴双发现这一情况,匆匆赶到校场,发现失踪的五百士兵,都是甘宁原来的锦帆贼部下,眉头皱成一团,这事真叫人头疼。
甘宁的为人吴双是知道的,要叛逃绝无可能,也没有理由,而且甘莺莺还在军中,那便只有可能甘宁是带以往的亲信去做私事了。
以甘宁素来淡漠不愿与人交流的性子,又习惯了我行我素,这种事他还真干得出来,现在当着全军的面玩失踪,吴双即便想网开一面也不可能了。
中午时分,甘宁终于带着五百人回来了,当中有不少士兵带着伤。发现校场上一万多士兵整齐而立,目视着回来的众人,甘宁才明白自己犯了军规了。
“牛角山山贼陈兰,已被我诛杀。”甘宁直接交代了去向。
“甘宁,你出兵剿贼,为何不向我报备?”吴双冷声道。
“杀山贼乃甘宁私事,不愿麻烦主公。”
“你与这五百人皆是我吴双军部属,大军出征在外,何来私事?”
甘宁自知理亏,不再争辩,“我已知罪,愿受责罚!”
吴双气急,甘宁做水贼多年,身上的匪气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像这次私自出兵,往大了,就是拉出去斩了以正军威也不为过,而甘宁却觉得只是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受点责罚就可以了事。
“甘宁无视军纪,私自出兵,罚杖责二十,以诫三军!”吴双厉喝到。
甘宁听到杖责二十,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有错当罚,当下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肌肉发达的上身,军中的杖责,乃是脊杖。
“我身为主帅,御下不严,以致军纪涣散,罚杖责四十。”
甘宁刚转身准备接受杖责,便听吴双又下令道,甘宁脸色一怔,错愕的回过头望着吴双,
“甘宁之错,何必连累主公?”
“郭嘉,你监刑。”吴双无视甘宁,走下台来,脱掉身上盔甲,径直走到杖刑台,双手扶稳站定。
郭嘉紧随其后,被甘宁一把拉住,
“军师?”
眼里的祈求之意甚于言表,杖责甘宁自己,他无所谓,可要让吴双为他的过错受罚,这就击中甘宁软肋了。
郭嘉深知这一点,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从甘宁身边走过,
“行刑!”
郭嘉一身令下,执法官举起手中刑杖,“啪!”的一声打在吴双背上。
校场一万多士兵同时眼皮一跳。
竟然真打!
吴双手扶着刑台,只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痛,一下子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靠!人多了,队伍真不好带了,为了收甘宁这性子,吴双可谓是操碎了心又操伤了身。
啪啪啪!
刑杖一下一下的打在吴双背上,甘宁终于忍不住,冲了上来吼道:“住手,主公,甘宁知错了,要杖责就全部杖责我。”
吴双忍着痛,严肃的道,“军纪即是铁律,我御下不严,就该受罚,军中无戏言,四十脊杖,一杖也不能少。继续行刑!”
啪啪啪!
甘宁终于动容,眼眶赤红,一脸懊悔。
四十脊杖打完,吴双也站立不稳,由近卫过来搀扶着,好在行刑官心里有底,并没有敢真正打,虽然打得声音啪啪作响极为瘆人,可是脊杖这刑罚就是这样,若是真的打,那便是闷声响,那样的话,山的就是骨头内脏,一般人四十脊杖下去估计就得重伤。
像这种声音清脆的杖责,则主要是皮肉之伤,饶是如此,四十脊杖打完,吴双背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甘宁沉默的看着吴双被搀扶下去,静静的走到刑台,双手撑着,接受脊杖。
“行刑!”郭嘉声音冷冽。
啪啪啪!
行刑官对甘宁当然也不敢用真打。
甘宁受了几杖,双目通红的转过头盯着行刑官,嘶吼出声,
“用力!”
行刑官抬起的刑杖举在半空中,一脸懵逼。
行刑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主动喊用力的,行刑官拿捏不准,只得求助似的望向郭嘉。
郭嘉略一思索,微微颔首,行刑官会意,手中刑杖实打实的打在甘宁背上。
背上传来剧痛,甘宁一声不发,校场上一万多人也鸦雀无声,唯有刑杖击在甘宁背上发出沉闷的“嘭嘭”之声。
或许从此刻起,这些将士才真正明白军纪如铁,军令如山的意义。
。。。
一连几,吴双都不能剧烈活动,有张宁在身边还是好,吴双基本没受什么伤痛之苦,张宁的药粉敷上去,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在过几日便会痊愈了。
甘宁身体素质远超吴双,而且只受了二十脊杖,并无大碍。吴双还在养伤,甘宁走了进来,将一张图纸递给吴双,“主公,这是我击杀陈兰后,从陈兰山寨中搜到的,看样子,似乎是寿春城的地下暗道图。”
吴双接过图纸,果然图纸上画的正是寿春城的地下通道,
“竟有这种东西?奉孝,你觉得是真是假?”
郭嘉取过图纸看了一遍,道:“估计是真的,其实许多城池,为防万一,都会挖有地下通道,但是知晓的人不会多,陈兰此人落草前便是袁术手下大将,所以他能得到图纸并不稀奇。”
吴双点点头笑道,“嗯,这可是好东西,先收起来吧。”
“主公,不如我军从暗道入城?”甘宁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