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这鹿俊嚣张跋扈,仗着郡主撑腰,竟然-”
“庄学士-”穆重刚准备出门就听管家来报说庄潼拜访,好心坐下听了两句,竟然是要让他去整治鹿俊,当即打断了庄潼,“子深这孩子我还是蛮看好的,若是旁人欺负子深,我肯定要为他讨个公道,不过恐怕庄学士还是有些不太清楚,就在昨日一道圣旨到了**。”
“圣旨?”庄潼心里立刻有种不好的感觉。
“圣上赏了济世堂一块‘悬壶济世’的金匾,又特派了四名御前侍卫日夜保护安又歌和鹿俊的安全,且不说,你我官职是否能压的过鹿俊这个伶仃秀才,单说这身边站着御前侍卫的人,你我谁见了不得先问候一声。”穆重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小抿一口,才将茶碗放下,继而看着不知如何的庄潼说道,“庄学士,子深从小到大也算是一帆风顺,这次只当吃个教训,让他用功读书,待到秋闱也点个解元,鹿俊这个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庄学士暂且忍耐些时候。”
“穆大人说的是,下官醍醐灌顶一般。”庄潼自然听得出穆重也是据实相告,不说空话,心里虽有不甘,可是也平复许多,“学府今日还有事,下官这便回去了。”
“来人,送庄学士。”穆重起身出声相送,也有管家门口静候。
前脚走了庄潼,又有下人来报,穆凡回来了。
穆凡服了解药,除了还有些提不上劲之外,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自己没受什么伤,细细思考一下,那毒肯定是下在过了手的夜明珠上,半路逮了一只野兔,用那夜明珠在兔嘴上一蹭,果然是就在刚入城门时,野兔四肢抽搐,顷刻间就一命呜呼了。本想就扔了了事,不过又想想还是把夜明珠和野兔都带回来了。
“父亲-”
“凡儿-”穆重出了正堂,看到穆凡一脸倦色归来,“辛苦了,可抓住那些贼人?”
“父亲,书房细说吧。”穆重解了袍子,将手中钢枪一并交给了近卫,与穆重一同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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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医师,这是什么毒?”
安又歌把了把脉,分辨了一下试毒的银针,“应该是三花三叶红。”
“那这解药对不对?”诺敏指着凤来仪交给她的药方。
安又歌叹口气,“不管对不对都只能按照这个来,三花三叶红,没有固定的配方,毒性虽然不像众所周知的砒霜鹤顶红一样烈,但是就难在组合多样,若是不知用哪三种花草下得毒,就没法对症下药,凤来仪写的这应该是解药,配制不难,我已经吩咐瓦罐去煎药了。”
诺敏心中才稍显安定,果然这事跟老师脱不了干系,可是又从老师路上那句话中听不出一点虚假之意。
“郡主若是不忙,就先在这看着鹿俊,前堂,还有病人,我已经给他施了几针,毒性不会再发散,已经是无碍了。待会瓦罐煎好药,便将这根封穴的银针拔了,他就会醒来,把药给他服了就是。”安又歌又安慰了几句。
“好。我在这陪着老师。”
安又歌挪步出了内堂的门,诺敏则是坐在床前,看着唇瓣紫黑的沉睡不醒的书生,深深的叹了口气。
少女不由的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鹿俊的手掌,抿了抿嘴自言自语道,“老师,你可知我为何要救那穆凡?”
“穆凡不比寻常人家,若是真被那些蠢货得了手,穆重是要鱼死网破的,我或许不妨事,可老师以后在**难有立足之地,手握万余守备军的穆重可不是面目上和蔼可亲的老头子。敏敏知道的不多,不过从话语间也能猜到,那凤来仪应该也是青槐门的吧,她应该在和老师谋些事情,青槐乱世,人人得而诛之,老师怎么如此糊涂。老师以后万不可再和青槐门交好,否则真的会出大乱子的。敏敏几日后就要离开**,不能再护得老师。”
诺敏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出门唤了两名站岗的御前侍卫,“洪忠,洪义。”
“属下在-”
诺敏思忖一下,道,“今日之事,实乃意外,凤来仪我本以为是报答安医师和老师的救命之恩才委身为婢女,没想到她竟和青槐门有联系,此事与老师无关,你二人断不可有二心。”
“我等谨遵郡主之命。”洪忠不多说,一锤听音,诺敏赞赏的点点头。
“郡主,药煎好了。”瓦罐这时端着药走了过来。
“给我吧。”诺敏接过药碗,进了内堂,来到床前,拔了银针,正对上鹿俊缓缓睁开的双眼,书生眼中惊讶过后,眼睑低垂,仍旧含着歉意,声音沙哑,“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少女面上一红,不知作何说法,又听到书生低声说到,“敏敏-,对不起。”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半晌,诺敏端着药碗,缓缓开口,“老师,慢不说这些日子教导之恩,敏敏也不是不通事理的姑娘,若是老师还要我这个学生,就先把药喝了。”
书生愣了一愣,继而展颜苦笑,“我鹿俊,何德何能-”伸手去接药碗。
诺敏嘴角上挑,侧过身子避开鹿俊的手,挨着床边坐下,两湾春水,笑意盈盈,瓷勺递上,“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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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守备府的书房中,穆重面沉入水,一手扶着书案,气喘吁吁。
穆凡就跪在穆重面前,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孩儿不孝-”
“穆宪虽是你远方大伯的孩子,但你可知为父这条命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