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府这些天也是热闹了许多,以前几乎不来往的人家到是踏破了门槛,成叔这些天也是水涨船高,跟着傲气了起来,往常那些个故作高深的大户还得看他两分脸色。不过,也只限于一般的大户。
“成叔,老师呢?”青衣少女骑着马,细碎的马蹄声踏在青石板上,还没到门口就张口问道。
成叔诚惶诚恐的作了个揖,赶紧起身答道“郡主,公子一大早就驾车出门了,说是要出去转转。”
“可有陪同?”诺敏一听也没下马,问了一句。
“应该是和安医师一块。”成叔有些难说出口的答了一句,“不过公子提前给郡主准备了几本书在梧桐苑放着,公子交代了,若是郡主来访,就让老奴带您过去。”
“好。”诺敏下了马,脸上立刻挂上了喜色,“最近正愁没书看,昨日和哥哥去学府只是一帮青老学究献殷勤,好没意思。”
來牵马的仆人偷偷抬眼看了诺敏,立刻又低下头去,汗血宝马打了一个响鼻,倒是牵着仆人向后院的马厩踢踏着小碎步走了。少女完全没注意这些只是跟着成叔走到了后院,梧桐苑里梧桐依然枝繁叶茂,大青石上的两句诗依然是让诺敏每次走过都忍不住看一眼。
“这是给我准备的?”诺敏上了小楼,看着堆满了桌子的线装书,上面都是一样的名字,只是后面编号不一样,四个字写的优雅随性--“梦溪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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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天把它看完了?有三十本的?”鹿俊在车厢里问还在闭目养神的肖青槐。
“嗯。”肖青槐好像在运气之类的,简单的嗯了一声后,鼻息长出,才慢慢睁眼,“之前有听师父说过,不过一直无缘得见真本,没想到,鹿府竟然留存了一套。虽是这些日子看完了,但是留存于心的不过二三分。”肖青槐还指了指脑门,轻轻摇头。
山路崎岖,马也算好马,不过走的费劲些。
“梦溪笔谈,百科全书嘛,好书自然无可否认。”安又歌接上话。
鹿俊想想,如果诺敏去了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了,够她看上一段时间的。毕竟不能只当故事看,“我看你刚才在调息,可是身上的旧伤都好了?又歌若是给你施针没用,可别又跑回来了。”
“安医师的医术也和这本书一样,无可否认,旧伤完全好了。”
“这些时日也不要大意,食物少吃阴冷的。我给你治伤,只是还人情,如果你不在,恐怕我二人都是一般下场。”安又歌这次是充当了车夫的角色,毕竟是送肖青槐出城,还真不能找其他人。
“就事论事而已。二位身上的毒也解了,便是没什么束缚了,不过青槐还是奉劝两位一句,可别掺和朝廷这些事。”肖青槐话锋转的快,安又歌一勒马缰,“肖门主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二位和西胡的王爷郡主关系匪浅,还和卓厉交好,鹿公子与王芝玉还有生意交集。这等顷刻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实在是世间少有了。我说的话,二位不用装糊涂。太平假象而已,万一两位站错队,别人可担不住后果。青槐话已至此。”
肖青槐撩起额前头发,走下了马车,鹿俊和安又歌紧跟着下了车,三人立在山道上,已经是行了十几里路,重峦叠嶂,这时已经看不见庞大的**城。
阳光也正好,虽说是山中郁郁葱葱,可是并没有雾气缭绕。视野开阔,鹿俊强制自己从刚才的惊愕中脱离出来,面对着绿水青山,深呼吸几下,“大好河山,还未走完,哪能畏首畏脚,我和又歌也不只是一次命悬一线,只不过在这世界求一个安身立命。不知道,肖门主信命吗?”
“信。”肖青槐笃定的说道。
“这么巧的是我也信。”鹿俊面朝肖青槐,笑的开心,“有位智者说,生命就像一个圆,从起点出发,奔向死亡。既然大家都信命,也既然所有的早都已经被确定,那么就没有其他的可说了。各自奔赴前程就好。”
“鹿公子的确是能出非常人之言,安医师也是,其实青槐门少有能像二位一般看得如此清楚的人。梁祝十八相送也就不必了。若是有幸再遇到,青槐请二位喝酒。”肖青槐看看两人,同样的自信,拱手抱拳,“二位保重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鹿俊有样学样,朝肖青槐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肖门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喝酒这件事,我可是记着呢。保重,后会有期。”安又歌同样抱拳拱手。
两位女子,紫衣白衣,容貌比不上倾城倾国,可是气度上,一磅礴无锋,一清淡如水,足以让大多须眉汗颜。肖青槐和安又歌同时抿嘴一笑,芳华绝代,三人就此分别。
紫衣走的很快,顷刻身影就隐入山林。
“肖青槐说的话,你犹豫了吧。”安又歌说道,上前和鹿俊并肩而立。
“你不也是吗?”
“呵-,管他呢!最近乌七八糟的事弄得心疲力竭。”安又歌伸了个懒腰,曲线凸显,鹿俊脸一红,撇过头去,又听得安又歌说,“终于要清静一段时间了。”
“来日方长。现在才开始。”
安又歌扬起的双臂还没放下来,突然被人环抱住了腰线。本能的想要反抗却听到耳边的声音说到,“谢谢。”
“唔-”这次换安又歌羞红了脸,闭上眼也小声道,“谢谢。”
沁人心脾的馨香,尤其是在耳侧,‘微凉’的味道很舒服,鹿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