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两人看着解开的包裹,无言以对。
“阿弥陀佛-”永惠也略带颤音,“陶先生-”
“永惠你去把山脚下把陶先生的遗体收拾好,让他安然入土。”
“可是周幽,欺人太甚。”永惠看起来很是气愤。
“他是来示威的,他就是想告诉我,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敢动他,只要苏凤安在身旁,天下便少有人能匹敌。而且,削藩之势,势不可挡。”周契仿佛老了十岁,本来的英气不再。
“我这便下山去告诉小侯爷。”
“平儿不见陶先生,自然会派人来的。”周契想来自己做了三年和尚,结果只换了一个好欺负的印象。只觉得世事弄人,躲到深山里,周幽你都还要来耀武扬威。
“侯爷,陶先生横死,难道您就这么?”
“永惠-”周契呵斥了一声,转身回了禅室,不再回头,“够了,我回去抄几篇经文,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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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终究是快些,周契也是找的好地方,西山不比涂山山势险峻,可是山上郁郁葱葱,实在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周幽与苏凤安刚下山,就有暗卫牵了马车出来,“陛下今天有些过了。”苏凤安作为臣下,说这种话,周幽却不以为意。
“挫挫我三哥的锐气 而已。”周幽上了马车,苏凤安在车夫的位置坐着,“三哥虽是做了和尚,可是六根不净,什么事也都想掺和一脚,我做好人可不能做得太过了。偶尔当一次恶人,也是挺舒服的。削藩肯定是要削的,不过还要等等啊!”
“陛下可是要去和裴大人会合?”苏凤安不再往下问。
“不,让老师带着司姑娘回京就好。我和凤安一道走。”周幽敲敲额头,“曾经赏给老师这么多处宅子,让老师分个出来给司姑娘住吧。”
“裴大人恐怕要背恶名了。”苏凤安也是忍俊不禁,帝师回乡一趟,带回个青楼女,实在不怎么好听。
“怎么凤安你要来背?”
“不不。帝师胸襟博大,想必定然不会在意。”
“哈哈哈,少言寡语的苏凤安也会油嘴滑舌了。”周幽看起来很是高兴,“好好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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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来的快去得快,小院顷刻恢复平静,本来还想去追查一番的肖青槐看看地上躺着的书生,还是把鹿俊带回了小楼。
“你说,他们和前面两个刺客不是一波的?”
“后面来的明显是冲着我来的。知道我所在,还不用致命毒?这又是哪家的仇人?”肖青槐拔出鹿俊身上的毒针,仔细观察一番,“看不出是什么毒,不过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种麻痹效果倒是少见?等安医师来看看吧。”
说来鹿俊好几日没上过二楼了,看看这二楼摆设并没什么变化,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肖青槐就坐在桌子旁,倒了口茶,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肖青槐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尤其是回味一下她那杀伐果决的气质,鹿俊不得不承认,很吸引人。身体木木的只有脖颈能动,转过头看见肖青槐的侧脸,轮廓带点眩光,有些晃眼。鹿俊轻咳一声,发问了。
“肖门主-,你真的是要灭周吗?”
肖青槐眉毛一挑,并不作声。
“我现在对肖门主不甚了解。青槐门势力虽大,可是在真正庞大的的朝廷势力面前也是螳臂当车。”鹿俊趁这机会想问个清楚,起码他现在确定,肖青槐对自己没有敌对之心,“想来听传言说,青槐门一年之内杀了七位官员。呵,朝廷上上下下,单说那有编制的,叫得上名号的,就是近两万。如果肖门主只是想凭这种刺杀来达到你所谓的目的,恐怕只是乘了周幽的心意。”
“鹿公子看事很透彻。”肖青槐并未做其他表示。
正巧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加上安又歌那辨识度很高的声音,“肖门主,汤药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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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属下有负众望。”王芝玉在自己院子里正给桃树浇水,进来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王一文身边的近卫武欠,看看这公子爷院子里的桃园,虽是清楚,可是还是有些遍体生寒,一想自己是来说正事的,“肖青槐反应机敏,拿鹿公子做挡箭牌,暗器恐怕不成。而且,属下这手下功夫真是到了肖门主面前真是班门弄斧了,属下只得逃了回来。不过,肖青槐并没有追出来,属下没有暴露身份。”
“下去领三十板子,没你事了。”王芝玉简洁的给武欠的汇报画上句号。
“是。”武欠行了个礼,转身出了院门。
五月份的桃子正是好吃的时候,院子里都是这些娇艳欲滴的红桃。关意之墓就着实扎眼的立在桃园中央。
娄月走到王芝玉身后,实在是想不明白,纵使关意是因为肖青槐死的,可是就王府这些人,加到一块也不抵肖青槐一只手,怎么会想着打她的主意。
“月儿的疑问很好解释,想看看肖青槐到底是凭什么因为鹿俊偏了剑锋。所有人都以为肖青槐离开了**,皇上这次可真是算差了啊!”王芝玉倒不是往常的锦衣,只是一身花农打扮,头上还缠着一个汗巾。
“公子当真是为了关意?若是有一天,月儿也不幸身死,公子也会如此?”
王芝玉听见这句话,手中倾倒的井水一顿,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你还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