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可大条了,周幽要派人杀周契。兄弟相残的戏码不是三年前都演过一遍了吗?安又歌开始后悔听了这么件事。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
“好了。不要说了。”凤来仪脸色一变,立刻制止了卓厉,转过头对安又歌说,“劳烦安医师,纸,笔。”
这些真正关切到皇家斗争的事还是放在纸上谈比较好。
“马上。”安又歌缝合好伤口,净了净手,去自己的卧房取来了笔墨纸砚。
“你们慢慢谈,我出去看看。”
“安医师不必见外,尽管看着就好。”凤来仪知道安又歌是什么意思,不过以后自己是要跟着鹿安二人走的,拖下水也是必须的。安又歌反正是抱着债多不压身的思想。听就听吧!
“蒙面人偷袭了我,在巡守府旁的巷子里。没有下死手。”卓厉先说了自己为什么负伤。
“完全没有察觉?”凤来仪深知卓府从小对卓厉要求甚是严格,内外兼修,稳扎稳打,绝对不会在宵小之辈手下阴沟翻船的。所以定然是高手,真是现在除了邢尤,凤来仪想不到别人。
“没有,近身时候察觉已经晚了。”
“说说昨晚的事。”偷袭这种没头绪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两名刺客,阴阳剑。”卓厉直接点题,负伤的是左肩处,右手写字丝毫不耽搁。纸上的字横平竖直,正符合卓厉的性子。
凤来仪在阴阳剑下划了一横,示意解释一下,卓厉将两支笔正反握在两手,“就像这样。”然后在纸上写到,“暗卫独有。”
一看到暗卫两个字,凤来仪也明白了,那种古怪的功夫,想来也不会有第二家。
反倒是安又歌不太明白了,伸手指了指暗卫两个字。看看卓厉和凤来仪。
凤来仪提笔在暗卫下面划了一道,然后接着写,“周幽,死士。”简单明了,安又歌拉了拉嘴唇,示意知道了。
“死士是真,但未必是暗卫。”凤来仪写了这句话,指了指卓厉,轻声道,“有可能贼喊捉贼。”
卓厉有些不服气,“我的判断不会有错。”
“包括截玉堂都可能是欲盖弥彰。”
“我确定不会有人发现我。”卓厉的身手让他有自信说这句话。
“我也相信。没说是你。”凤来仪在砚台边上顺了顺笔锋,“侯府笃定会有人察觉,但具体不知道是演给谁。”
“怎么说?”
“周契一身横练的功夫,樊弄也是一把好手,什么人笨到派两个人去刺杀他,况且,你知不知道暗卫是谁建立的?”凤来仪写的有些急,不过还是能清晰认出这一段文字。
“先帝。”
“当时先帝建立暗卫,之后有三年时间,是周契代管。”
“---”卓厉听到这个事情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半喜悲忧,喜的是圣上自然不会用这些卑鄙手段,忧的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有可能这出戏是周契自己编排的?
巡守府在此压阵三年,周契都没有什么动静,当年五皇子鸩酒赐死,周契自绝前路,来到这西山当和尚,皇帝之位自然落在了四皇子周幽,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身上。**侯一家都是圣恩隆重,从未见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明日端午佳节,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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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楼,鹿府一年多来头一次挂上了大红灯笼,不过门口也没个看门的,倒是门前停了几辆马车,几个车夫凑一块扯扯闲话,听着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夏夜之中,畅心快意。
“来来,饭好了。”
“安医师,鹿公子,可是辛苦了。”王芝玉伸手接过,还算是比较大的八仙桌放了八道菜,素油三丝,清炒莴笋,油焖茭白,皮蛋豆腐,鱼香茄龙,金针木耳和一个拍黄瓜,加上酒酿圆子汤,竟全是些素菜,色彩鲜明,味香扑鼻。
“天气炎热,多吃些素菜。”
“鹿公子做得?”苏合看看鹿俊,挑眉问道?
鹿俊愣了愣?还没说话,好像想到,这年头男人做饭好像有些羞于启齿。呵呵笑笑,“一半是我做得,一半是又歌的。”边说话,边接过安又歌递来的米饭。
“奥。”
王芝玉也乐得没有往下接话头。看看神色如常的安又歌,这两人可真是一对妙人。诺敏倒是不怎么说话了。卓厉在济世堂有凤来仪照顾着,没有来,五人加上娄月,六个人一桌饭,倒也其乐融融。
“庆功宴。也是家宴,大家不要拘束。”
“既然是宴席。酒是少不了的,月儿,去把‘炉上蒿’拿过来。”娄月起身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酒坛。
“王兄进门不拿,非要等着动筷子了才临门一脚。”
“鹿兄都说了,临门一脚,既然是要合适的时候干合适的事。而且,这‘炉上蒿’可是好酒,不同于悦来的‘桑落’和铜驼巷的‘翠涛’。可遇不可求的。”王芝玉将折扇放在一旁,亲自拔开了酒塞,酒味浓烈,但是却不冲鼻,不是桑落的那种醇香,闻起来的确没什么特殊之处。
“好酒要品,只闻有个什么劲。”苏合当日初来**,金玉招待他们的家宴上也是拿出了这种‘炉上蒿’,当日碍于面子,只喝了两杯,滋味独特,意犹未尽,念念不忘。
“我来倒酒。”安又歌站起身,将‘炉上蒿’装了便于倾倒的小酒壶,一杯杯添满。
六人随之起身,共同举杯,鹿俊对着安又歌笑笑,“这第一杯,祝济世堂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