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忙碌之后,**侯府归于平静,侯府的后门处,两个声音正在交谈,尽量放低了声调,还是压抑不住话语中的紧张。
“‘和暗卫的手法有点像。’侯爷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吧?”
“对,暗卫最开始就是由老侯爷执掌的,对于暗卫的武功套路,侯爷再清楚不过。”
“可是,哥,暗卫-暗卫是圣上的贴身死士啊!”
“我自然知道。所以这件事更要保密。”
“尸体怎么办?”
“截玉堂,烧了!”
“是。”
“你自己去办。”
“知道。”
“樊京。”
“恩。”
“小心点。”
樊京点了点头,驾着安放着白天两名刺客的马车从侯府后的巷子缓缓驶出,可是心中还是满满的不安,毕竟自己从小就被父亲教育一个字“忠”,父亲也的确尽忠而死,可是当今已经是周平近卫的樊京不知是对谁尽忠,对**侯还是对皇帝?
车轱辘在青石板上缓缓行进,腰间还带着樊弄交给他的腰牌,万一碰到宵禁还能应付一下。
车厢里堆满了冰块,防止血腥味和腐臭味的散发。一队**军走过,认出了樊京,没有说什么,只当没看见。
卓厉远远的跟着这黑夜中前行的马车,不管是邢尤是不是青槐门,对于侯府都是一样的,在这方面他还做不出什么手脚,而且,好不容到了今天地步,哪会这么轻易放弃,起码要到足够舍弃的机会,可是这样的,以后不定哪一天就是必死之局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驾车的是侯府近卫?”卓厉仔细看了看,又放轻了脚步。
樊京终于还是走到了易水边一处院子,停了下来,是截玉堂?毁尸灭迹?截玉堂的炼钢炉子怕是这城内最好的选择了。
马车停在院子后门,自然有人前来,接手了樊京的马车,不多言,樊京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一伙的?呵,毕竟这整个**军的沉霜刀全权交由截玉堂打造,说他们之间没关系,谁信啊!
截玉堂的几人将沾满血迹还冒着寒气的两个麻袋拖了进去,地上有个大烟囱冒着红光,据说截玉堂的熔炉为了保存热力和藏匿锻造之法都是建在地下,两个麻袋被搬到烟囱口准备投放下去。
卓厉看看周围无人,院中一人放哨,两人搬尸体。樊京也驾车远去了。
卓厉当机立断踩空跃下,一招制敌,伸手就捏碎了最后放哨一人的喉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前面准备毁尸灭迹的两人发现了。
“谁?”
“啊-”卓厉抓起地上短剑,矮身一个甩手直接命中一人额头,随即一手五指抓住了另一人的面庞,牙关一咬,用力一握,咔嚓声音传来,颌骨尽碎,呼吸间,三人已经全无声息,卓厉自然是不能用刀,秋叶刀的伤口太明显了,所以这么简单的错误,自然是不能犯。
应该没人发现,卓厉还是藏在院中角落静候片刻,确认之后,才小心去看看这两具尸体。
“过于发白的脸色,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捂得,刺客这种都是见不得光的。”卓厉细细看看这两人,完全没一点头绪,黑衣普通,兵器普通,面貌有没有印象,不过出手之人手法狠辣,内力强劲,侯府这般身手的人也不多。樊弄算一个,刘兴算一个,还有一个,那便是周契了。难道周契下山了?
手?茧子?不对,左手的茧子很奇怪?
卓厉借着月光还是看出来点门道,看来两个刺客都是用双手兵器的,不过左手的虎口明显茧子要轻一点,反倒是小拇指处茧子尤其明显,一手正握,一手反握的招式?阴阳剑?
很不巧,卓厉知道这个算是一件秘辛的事情,而且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发起于皇帝近卫死士的统一招数,历来皇帝近卫死士必是用双剑,一手正握主攻顾前,一手反握守身顾后。死士?暗卫?卓厉心中一跳,眼角开合,自己又看看,没错,一招一式可以装出来,但是这长年累月的的磨损是做不了假的?
难道真的是陛下?
可是为什么?当初是五皇子周绝篡位,又不是周契,莫不是因为周契和周绝关系亲密,怕留有后患?但是何必现在做呢?而且,如果真是陛下做的,苏凤安剑法已臻化境,为何不用?猜不透?看来真的需要查查了,但是这种事肯定不能让邢尤知道,所以,又只能当做不知道,这种感觉真是,唉。
卓厉不敢往下再想,站起身仔细看看院子,看来夜里截玉堂的看守实在不怎么样,不管地上的血迹,总共五具尸体,全部投入了依然不断冒着火光的地炉。噼里啪啦的作响,卓厉抽身翻墙而过,遁入夜色。
“卓大人。”一声卓大人,刚跳出截玉堂没几步,让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卓厉本能就要抽刀,可是来人言语并无其他意思,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杀意。脚步一点,先后退一丈,看着面前有些出其不意的来者。
“你是何人?”
“凤院主派我传信与你。”来人黑巾蒙面,声音轻柔,是个女的?
“恩?”卓厉一听是凤来仪才放下戒心,“什么事?”
-----------------分割线---------------
“余雉,难得你还能来。”凤来仪在济世堂中看着这个昔日的属下。
“雉儿这条命是姐姐救得,姐姐有命,雉儿岂能不来?不过,姐姐,你这面相-”余雉看着凤来仪,若不是声音和信物为证,也是不敢相认,“姐姐,今后我便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