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厉正在低头沉思,凤来仪虽是一脸冷淡,可是眼神还在不住的往卓厉那边瞄,看来那夜的清泪也不是作假。
两人都没注意鹿俊的反应,只是安又歌对这封无名信很好奇。看着鹿俊脸上阴晴不定。
一封信,三页纸。鹿俊缓缓抽出,似是拔剑出鞘。缓缓展开,鹿俊一眼看去,脸上严肃的神情褪去,不禁转而笑出声来,“终于找到一个字和我差不多丑的!”
信纸上寥寥几个字。还没看完,书生就不笑了。
拜别鹿公子,房契归还,叨扰几日,后会有期。
后面也没署名,不过房契?鹿俊展开后两页,赫然是自己去年抵押给魏无常的房契和签下的字据。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宅邸失而复得,到时真有些意外,魏无常当时收了房契,欢喜的不行,怎么会轻易放手,青槐门既然和魏无常有瓜葛,那看来肖青槐叫这一声二哥,可不轻啊!
不过从最开始医馆逼问到鹿府见面,侯府救命,其实说来,也不全是坏事,肖青槐你是在做什么?总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心在鹿俊心中萦绕不去。
人总是喜欢追求真相,可是真想往往被说出来时又让人望而却步。
安又歌或许是品出不寻常的地方,不过外人在也没有多说。静静坐着,等待下文。
四人各怀心事,又复还寂寥。
卓厉缓缓开了口,“我可以给你找一处偏僻的院子,以后-”
“以后你隔三差五去一趟,便是金屋藏娇了?以后也为卓大人添上一段艳词佳话?”凤来仪一句话呛的卓厉有些挂不住,“我意已决。”
凤来仪展颜一笑,“卓大人还记得你说的那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吗?”不等回答,凤来仪接着说道,“命运捉弄,哪能是我挡得住的?”
“其实-”安又歌故意拉了拉嘴角,举了举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还没有同意呢?”
凤来仪又看了看安又歌,“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需要考虑你的意见?而且你不会拒绝的?”凤来仪越说气色越好,“因为他!”手指鹿俊,似乎是想要洞穿他一般,“青槐门在这所有的事发生之前,曾由门主下令调查过鹿俊-”
所有事?这一段所有事?发生之前?为什么?
可是偏偏凤来仪到这住了嘴,顿了顿才说道,“所以,我想用青槐门的秘密换一个栖身之处。”
鹿俊和安又歌听到这都笑了,前些日子,孔方曾用肖青槐寻亲到**的消息换的一条命,鹿俊用肖青槐的画像换了三百两银子,这凤来仪又是想用青槐门的秘密来换取收留的机会。
青槐门,肖青槐!果然是断不了啊!
“我知道,鹿公子,安医师你二人现在由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关系紧密,百鸟院有过刺探,你二人的变化就在受伤前后。其中联系,实在是想不透。”凤来仪,说了一通,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欲言又止,“卓大人,如果没事还请早些回去吧,毕竟**认识你的人还不少,和我们坐在一块,难免会让人猜忌。”
“卓某告辞。”卓厉这次倒是干净利落,起身提刀,走到凤来仪身后慢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凤来仪将双手放在了桌子上,身体前倾,有些压迫的味道,一字一顿道,“冷锻阁。”
“而且,”凤来仪说话愈发流利了,“这封信是肖门主写给你的吧?是把鹿府宅邸送给你了?”看着鹿俊不解的眼神,凤来仪愈发得意,“纸是洛阳纸,门主说话力求简短。字数不多,而且据我情报,鹿公子平常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就算是近来的诺敏和王芝玉,也不至于写封信。再者,房契的红印清清楚楚,鹿府宅邸,青槐门和魏无常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不难猜。门主在**呆了一段时间看来是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离去之前,将宅邸原封不动的额奉还,这其中原因就在我没有说出口的秘密里了。”
一个秘密接着一个秘密被道出,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的,还以为自己有多隐秘和厉害,其实在高手面前不过如此。
“凤来仪,你只不过是手下得力干将多,情报是决定胜败,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安又歌听完这一段,端正了一下坐姿。
鹿俊接口道,“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是,你现在孤身一人,身无长物。秘密这种东西-”
“不听也罢。”安又歌继续道,“青槐门的事,不知卓厉有没有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也无妨,我们已经结了仇。”
“所以,若是她在这一段时间之前调查我,估计是因为陈年旧事,与我无关。”鹿俊才说了两句,拿起一块点心,示意安又歌继续。
“更是因为你知道了冷锻阁的事情,你又能做些什么?即便你的伤痊愈。况且你现在是两面受敌。我们这里虽然不是最佳去处,但如今之下,你好像也没得选。”
鹿俊终于吃完了一块点心,还加了一口茶水,“而且,根据我们的两个大胆猜测,卓厉与你怕是有旧情,又据我所知,卓厉在京城是有家室的。那就是说,你-”
“够了-”两人一替一句,如出一辙,心意相通。凤来仪本来并不生气,只是一提到卓厉,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如果他刚才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唉。
“不过,说起来,如果你真有心于冷锻阁-”安又歌站起身来,
“那么有你这个青槐门的情报总管在,也是一大助力。”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