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搞不好我今天的这首词也能出现在后来的课本上,史书中。鹿俊心里如是想。
“鹿公子这首词,如果不知你过往,估计不能回味出其中心酸。近日来,突遭大难。想来言为心声,词出肺腑。这首造诣可追清安。”这学府的老先生怔怔的看着仆人举起来的这二尺见方的宣纸,说出来最高评价。
“古先生实在过奖。”
“不不,鹿公子受得。这件事,我这学生做的鲁莽。不知鹿公子腹有乾坤,出口成章。实在是对不住啊!”
唔,原来是在这等着我,鹿俊想装聋作哑也不行了。
“鹿兄,子深惭愧,轻信于人,信了奸人言语。还请侯爷,郡主恕罪,请鹿公子见谅。”庄子深见师父为其说话,深知此次是冒失了,估计回去还要被父亲关禁闭。只好摆低了姿态,通读四书五经可没有读傻,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有何难。
“我自然是相信子深兄的人品,不会胡言乱语。只不过当今太平盛世,定然有宵小作乱,子深兄可是要多加小心,不然白色君子衫沾了油墨可是不雅。”鹿俊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又歌拉了拉袖子,看着少女皱起的眉头。才意识到这是在侯府,自己这样阴腔怪调的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庄子深,这事儿不算完。
鹿俊,来日方长。
二人心里都是憋着一股气,一股邪气。
“误会化解自然是好的。此等佳句良篇,应该与民共赏。来人,传阅出去。”周平适时站起来,催促仆人去把那安又歌的字迹给贴出去。
“快看,快看。侯府出诗文了,这才刚进去,就有好文放出啊!”
“原来是一首词啊,梦起今年暑-”
“未见文字,先闻墨香,这字--”
“这行书笔力挺拔,苍劲。我写不出。不过怕是比那方人恪还是要差了不少-”
“说的就像是见过方大家的墨宝一样?”
“我自然见过-”
新鲜出炉的贺新郎被贴在木板上,任众人围观鉴赏。其中自然不乏争论之声。
方人恪,路子彦也从酒楼雅座下来,围观在前。
“这字,我写不出。”方人恪看来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鹿俊口书,安又歌代其抄录。安又歌-,又是谁?难道就是后来进门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安医师?”
“方兄,我看你我还是回家再练十八大缸水,再来吧!”路子彦说话喜欢夸张,不过也是心有不甘的说出这句话,差距还是有的,虽说面上不显,不过二人被尊称书法大家,不只是虚名而已。
尤其是说与写的这两人定然是心有灵犀。不然现场抄录,不可能是一气呵成,带出了万籁俱寂的气氛和抑扬顿挫的腔调。
不似那些练字的女儿家一般的秀丽端庄,委婉含蓄。这纸上的字,用一词来形容最合适,苍劲挺拔,奇秀瑰丽。行书略带隶书的笔意,灵气充盈。
不知道,这幅字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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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安医师这绝美的行书在前,可是这‘书’之一艺还是要比的。”清风书院的中年学士笑呵呵的开了口,对着面前的数十名学子说道,“尔等各有所长,既然来此考校书法,出题的可是我,所有人,笔一样,纸一样,所书文字也要一样。想来各位学子所学的第一本书就是千字文,今日出题就是千字文的前十二句,时间不限。请各位研墨上书。”
六艺比赛整整齐齐的分了六个院子,第一为书,正好无风之时,天光云影,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分了数十个方桌,方桌前都是峨冠博带的士子在提笔写字,有人已经写完上交,有人还是研墨静心,上下高低,不知如何?
周平带着诺敏刚看过这院子,大眼看去,早交卷的字也不差。千字文,恐怕是谁都会背的,若是说哪本书那句话用最简单的文字概括了天下万物,人生万年,恐怕只有这开头的四十八个字了: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 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 秋收冬藏
闰馀成岁 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 露结为霜 金生丽水 玉出昆冈
这巡场的几位先生各有其职,又有一院是论茶道,是为知礼。
旁边一院是有少数学子在哪里写写算算,听得台上半月书院的先生说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看来是“算”无疑了。
更有旁边乐声阵阵,仔细听去,正是正是有着当年孔夫子“尽美矣,未尽善也。”至高评价的的大韶,自然是考校“乐”之一艺。
过了这边,就是练武场,也被改成临时的赛场,能看到这苏合王爷手提少卿弓立于中间,眼中精光乍现,空手拉住弓弦,侧身挽弓,沉腰下马,口中低喝,开了个半月,猛地一松,一声音爆,清脆有力,果然不是凡品。热了身,右手双指伸向箭袋,抽出一支雕翎箭,这箭通身是白桦木,箭头精钢淬铁,箭尾的雕翎也是修剪的整整齐齐。
搭箭上弓,低吼一声,深吸口气,依然是沉腰下马,手臂舒展,少卿弓缓缓成就满月之形,右手一丢,利箭穿堂过,直奔箭靶,“噗呲-”一声,大多数人都没看见箭的尾巴,就已经穿靶而过,直直的没入了墙壁,那穿过箭靶之处正是红心中央。
“今日我暂且担当这主考官,古来君子六艺就有‘射’一艺。今日我先做示范,只考三场。
第一场:白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