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难,牵扯各位趟了这次浑水,鹿俊谢过-”一行数人到了前山,看到巡守卫已经全部撤离,**军也走了大半,倒是王家的护院倒是真的把前山翻了个底朝天,金银财帛也是搜刮出了不少。毕竟经营了三年的黑风寨怎么说都该有些家底的。
“老师说的哪里话,敏敏几近来迟,让老师处于危机关头-”诺敏对鹿俊尊敬是好,可是每次如此,真是有些让书生汗颜。
安又歌脸上蒙着面纱,看来是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苏合看着依然陪在鹿俊身后的少女,皱眉问道:“鹿俊,你怎么担得起?”
这句话让鹿俊摸不着头脑,正在疑惑中,听见卓厉出声,“鹿公子,既然事情已了,此地不宜久留,三日后还请去裴府走一遭。卓某先告辞了。”
“裴府?”几人似乎都听懂了,看来卓厉此次前来,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就连诺敏苏合都深谙其中关系。
“卓大人,多谢了。”鹿俊自然不能忘了道谢。
“鹿公子,我还答应三个月内保你平安,此次也算在内,卓某还是有些失信。待鹿公子回去,恐怕那二人还是要跟着,还请郡主不要多疑了。”卓厉此番说的前呼后应,让诺敏也没回还的余地,只得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番盘算。
“鹿兄还是与安医师早些下山吧,收尾的事便交由我这仆人,翻箱倒柜可是个好手。不过这所得财物可是要尽数充公了。”王芝玉适时提到自己也做了一份贡献,“刚听说这李黑背后像是有人指使,可是需要布政司与那涂县县令打个招呼,正巧这县令是家父门生,我这边还能说的上几句话。”
“不用,王公子若是能卖个面子给又歌,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刚刚恢复的少女言语虽是轻柔可是说的斩钉截铁。除了已然明了的鹿俊,其余皆是有些疑惑的目光。
“好,安医师医术超群,自然要给面子,若是芝玉以后被那些个仇家弄得肠穿肚烂,哈哈哈,还请安医师救上一救。”
“王公子信得过,又歌记下了。五日后又歌济世堂与承影楼一道挂匾,到时还请王公子捧场。”
几句话语间,就已经说明了自己脱离王氏医馆的决心,另立门户,济世堂?口气不小。最近西子楼关门摘匾,早就让相宜街议论纷纷,看来安又歌早打算好了要借势而起。
“济世堂开在何处?”
“铜驼巷,安家医馆。”
“好,到时一定去为安医师捧场。”没想到先说出这句话的不是王芝玉,而是苏合。
“王爷,”安又歌清醒后再看到苏合手上的包扎的纱布,自然知道当时拉住自己的就是此人,“昨夜的事,又歌一没道谢,二未道歉,心中实在是惭愧。”
“安医师,嗯,这个,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是无心之举。”苏合突然看的少女走近,说话有些不利索了。
这说话间就是正午十分了,搜查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少爷,后山还没搜。”仆人黄显走近说道。
王芝玉没说话,看看安又歌打了个冷颤的样子,“不用搜,烧了。”黄显得令当即叫了三四人穿过山洞去了后山。
王芝玉指挥着护院将这些搜刮出的财物,搬下山去,另传信给涂县县衙,派人接应。鹿俊也被安又歌喊到一旁,细细的包扎了伤口。
西山上有西山寺,西山寺中有行痴。山上也是阳光普照,草木长势甚好,寺门口的大槐树年头不短了,寺门也颇为老旧,两扇木门被山风吹的开开合合,吱吱呀呀。
“涂山上的火势不小,有人又闹腾了?”有一人穿僧服,珠串在腕,背于身后,朝着涂山方向,就是这老**侯周契,说来这周契今年不过四十岁,可是头发花白,有了几分苍老之色,自从周绝被赐死之后,已是不复当年的雄风。
“回侯爷,确是有人闹腾了一番,昨夜鹿清安之子鹿俊被涂山马贼所擒,有四路人马接连上山,第一是这城中王妙手代父收徒的师妹安家女,安又歌。
其二是这西胡诺敏郡主和苏合王爷在小侯爷允许下,点了一百灰狼军。
其三是卓厉带二十名巡守卫,亲自前来。
其四,布政司二公子王芝玉,领护院五十名,稍迟一步。
围剿黑风寨,估计是将其全灭之后放火烧山。”说话的正是昨夜与周平对饮的侯府客卿陶先生,陶先生虽是五十年纪,却是春光满面,活的甚是滋润,看起来可比那周契要年轻不少。
“卓厉?能使唤他的这**还没有人吧,看来苏凤安在的地方就是周幽所在。此事不假,只是我这弟弟也来掺和一脚实在费解。周幽,西胡,布政司,估计裴钰也回来了吧,**可是要热闹了。
鹿清安不是个省油的灯,能搅合的**不安,只是没想到他这遗腹子也这么大本事。郡主老师,恐怕周幽也是看到这个有趣的事才派了卓厉。昨日金玉还书信与我,让我下山陪陪多年不见的外甥和外甥女。唉,心儿嫁去草原,每年还能写信给我,也是难为她了。只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太称职啊!陶先生回吧,我有些乏了,去读读经书。”周契只觉的物是人非,摇了摇头,转身就进了寺门。
“侯爷-”陶先生一声侯爷不假,只看着一脚踏入寺门的周契,突然醒悟,不复泰然之态,扑通一声跪地不起,瑟瑟发抖。
周契倒是双目无神的看着陶先生,慢声慢语的说,“进了寺门,只有行痴。施主别忘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