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峰你说这鹿俊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郡主老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曲奎与谭峰奉卓厉之命跟了鹿俊多日,两人身着便衣,也未带刀,看着远处的青衣和青衫并肩而行,一路上倒是那青衫侃侃而谈,青衣偶尔插上一句话,气氛融洽。
“所以说,无所谓对与错,也无所谓痛苦与快乐,有人说时间快乐多于痛苦,或至少两者相抵,欲验证其真伪,可做以简单比较,狮子大嚼羚羊,食肉者与被食者的感受孰强孰弱?”鹿俊只好拿叔本华的哲学来先哄骗一下小女孩。
诺敏听闻皱眉,这等比喻犀利直接,可是又总觉的差一步不到,自己在书本上怎么没看到过这些说法?不过先不考虑这,现在还有一件要紧事,诺敏贴近鹿俊,轻声说道,“老师,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人?兴许有。”鹿俊心中一跳,想到了青槐门,又想到庄子深,冲着诺敏微微点头。
“昨日我注意到,还以为是多心了。”诺敏脸上笑意不减示意鹿俊不要停下脚步。
“指给我看。”鹿俊有高手在旁,心中自然不慌,两人装作在挑拣路边摊位上的五彩石的珠串,诺敏拿起一串,说道,“十丈远,成衣店门口,衣着一黑一蓝。”
鹿俊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二人正是谭峰和曲奎,虽说是鹿俊只有过一面之缘,可是那夜曹家血案时,鹿俊逃出生天就是碰到了乔巍带着这二人和其他几名巡守卫,所以印象深刻。
从自己交了肖青槐的画像,想来也是奉了卓厉的命令,半是跟踪,半是保护,自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与这青槐门牵扯上了,难怪会被特殊照顾。一念及此,倒也释怀了。
“是巡守府的人,前些日子,曹家血案,就我一人生还,估计是巡守府对我有些特殊照顾。”鹿俊半真半假的说道。
“案子已结,哪里还能穷追不舍,出门事事背后都有一双眼睛盯着,总是不好,虽然我不熟大周律法,但是巡守府的人恐怕也不是钢筋铁骨。”诺敏话说的风轻云淡,脾性还是带点火辣味道,一言不合脚下就要转身去寻那两人麻烦。
“敏敏停下-”正式多事之秋,冲动也要分时候,还没解释,就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卓厉亲自前来,对着两人耳语一番,三人稍微对着诺敏和鹿俊拱了拱手,看到这边诺敏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相宜街。
“郡主威风啊!”鹿俊笑笑。
诺敏对此不置可否,又问道,“后来那人是谁?看样子地位不低。”
“巡守府的副指挥使卓厉。”鹿俊才想起来诺敏是不认识的,本来在**诺敏就是初来乍到的。
“年纪轻轻-就是副指挥使,很厉害。”
“你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颐指气使,也是非同小可!”鹿俊只觉得可笑,小小年纪,还说别人年纪轻轻。
“老师可不知我年岁哟-,怎么知道我年纪轻轻?”
“长公主嫁去草原不过二十年,你那话里说了,还有一个哥哥,自然不会超过十八岁,那还不是小小年纪?”本来就对历史很感兴趣的鹿俊,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说起来是如数家珍。
二人正巧到街口,就看见相宜街口人声鼎沸,似是看到什么新闻。
“王医师,奴家前些日子还未谢过神医妙手回春。”
“王医师,家中小女有些不舒服,烦请王医师上门诊治-”
“王神医-”
这相宜街多为女子,王鹊而立之年,手下王氏医馆响彻**,妙手回春,顶好的大善人,活菩萨。
鹿俊真是没想到这王鹊还是个大大的抢手货。王氏医馆,在**屹立不倒,又是能被交口称赞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错身看去,就是换了一身白衫的男装打扮的安又歌,但是并未遮掩,大周女子地位不低,男装女子不在少数,一身白衫的安又歌更显巾帼的勃勃英气。只是面无表情有些稍带厌倦。
“小安医师,也是医术超群,托小安医师的福,那日你一把艾草救了陈巧嘴那宝贝疙瘩的命,我这些天去山上割艾草,有价无市啊!”一把艾草而已,有价无市怕是过了,不过人总喜欢夸大其词,无可厚非。
“对对,小安医师,也是宅心仁厚--”相宜街除了几个大节日已经很少没这么热闹了,王鹊一心钻研医术,本就很少在**闲逛,这相宜街也是头一次来,为老母亲挑两件好首饰。
“老师-,此人很出名吗?”诺敏看到鹿俊若有所思,似乎是认为自己猜到了其心中所想,笑的带了两份奸诈。
“奥,王氏医馆,王鹊王妙手,**医术当属第一。又歌是他师妹,你是见过的。医者仁心,受人尊重,应该的。”
“唔-。敏敏可还听说,王鹊是代父收徒,对安医师的心思恐怕路人皆知。老师,就-”
鹿俊又气又笑的在诺敏头上弹了一下,“又歌与我只是知交好友,哪里来那么多的弯弯绕。”
“敏敏不信-”
“多看少说,去相宜街-”
“老师-”
“又怎么了?”
“咱们要不要从旁边绕着走-”
“绕什么,你老师我行的端坐得正,有必要绕着他们吗?”
“敏敏意思是说人太多,不好过去-”
鹿俊当即拔脚就走,再和这小丫头说两句非得掉沟里去,青衣诺敏紧跟在青衫身后,忍俊不禁的小模样,让鹿俊看的牙根痒痒。
绕过相宜街的牌坊正门,鹿俊先和诺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