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公子放心,我用人头担保,这些人可靠,断然不会向外泄漏半分机密。”霍宪言辞激烈,语气笃定。昨夜雨疏风骤,早晨清新怡人,听雨楼的生意蒸蒸日上,难免霍宪天天起的大早,鹿俊刚打开小楼的门就见霍宪急忙赶来。
“你别紧张啊,我又没有说不行。”鹿俊一宿没睡,试验配方,现在还是一脸的困倦之色,看着台阶下霍宪找来的男女数人,又交代道,“只是有一点,听雨楼的香水,断不可以次充好。宁缺毋滥这个道理,霍老板谨记,诸位也请谨记,砸了招牌我可拿你们是问。”
“公子放心。”和霍宪呆久了,风华绝代的容貌,好像也免疫了不少,不会产生什么别样的想法,不过鹿俊摸摸自己熏了一晚上灯油的脸,又看看霍宪,心中无奈叹气,面对这么个活生生的卫阶,想来任何人都会有些自惭形秽的。霍宪得了鹿俊允许,那双眸子更是神采焕发,“我等这便走了。公子精神不佳,还是继续休息吧?”
鹿俊强挑着眼皮,挥挥手,打着哈欠回了房间继续补觉。
门口霍宪刚走,又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红袍抢眼,下来两人,“凤小姐?多日不见。”成叔并不知凤来仪之前有何事故,只是前一段突然失踪,如今回来,仍是按着原先的称呼。
“成叔,公子可是起来了?”凤来仪走下马车冲着成叔点点头。
“听雨楼的霍老板刚刚离开,想必是起来了。”
凤来仪带着身后的曾毅就进了院子,成叔自是招呼着一名仆人看着马车,继续洒水除尘。现在西胡王爷郡主不在,可登门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成叔只是觉得世事无常,想当年鹿清安家庭和睦,仕途顺利,也好似青云直上一般,这鹿俊又何尝?算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成叔活动一下筋骨,又回了门内。
凤来仪径直走进了梧桐苑,门口的洪忠洪义,急忙拱手见礼,“凤小姐-”
“这两副面皮,可还习惯?”凤来仪停下脚步问道。
“还行,反正我二人都是孤身一人,换个面皮也无妨,不求有什么功业,赚些钱财,养老足矣。”洪忠说话随和,倒也实在。
“这别人的面皮毕竟是死物,每个月都要用药物处理一番,你们若是动手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别伤到了。”
“凤小姐放心便是。”
“洪家兄弟的事,你等放心,天塌下来,也是阁主先顶着,你二人护得阁主周全就好。”
二人接连称是。
“曾毅门外等候。”凤来仪又叮嘱洪家兄弟一番,走向小楼。
推门而进,却是一屋子呛人的油烟味,“咳咳-,阁主,你这又是一宿没睡?”凤来仪眯着眼就看到床上要死不活的鹿俊。推开后窗,通通风,简略的收拾一番,鹿俊也是揉揉眼,半靠在床边,嘴里咕哝不清道,“你说我这还在睡觉呢,若是被卓厉撞见可如何是好?”
凤来仪手上动作一停,继而笑道,“阁主你怎么不说若是安医师撞见可如何是好?”
“又歌她冰雪聪明,怎么会胡思乱想?”鹿俊突然睁眼站起,一个不小心撞到额头,边揉着额头,边指着凤来仪,“不对啊,又歌和我那怎么能与你和卓厉比?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就算有心,那又歌-”鹿俊突然醒悟,看着偷笑的凤来仪道,“又被你绕进去了,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又出什么篓子了?”
凤来仪嘴角挂笑,清清嗓子,坐在桌边,给自己倒杯白茶,“昨天有个事没告诉你,魏无常死了?”
“奥?”
“肖青槐下的手。”
“奥。”鹿俊此刻全无睡意,简单应了一声,似是还在考虑,行事经常出人意料的肖青槐脑子到底怎么长得。
“还有,”凤来仪顿了一下,“我的身份被杜星河知道了。”
鹿俊这次立即问道,“可又妨碍?”
“无妨,星河以前与我交好,再者我又不与青槐门为敌,也没有做过有损青槐门的事,她犯不着。不过杜星河这人说话真假难辨,城府较深,阁主以后听雨楼的生意肯定会越积越深。”凤来仪说起来也不是太在意这件事。
鹿俊身着里衣,走下床,接过凤来仪递来的白茶,一饮而尽,“青槐门的人没一个好惹的。不过生意上现在有交集,平心而论,肖青槐还真是救我不止一次。只是现在被莫名其妙的给朝廷结了梁子,总是睡不安稳,若是真的有一天露出马脚,咱们就跑到草原上过游牧生活。”
凤来仪不禁莞尔,“乞颜部并非大周从属,有敏敏郡主在,退路倒还是有的,不过阁主还是对我的易容术多些信心。”
“我要是没信心还能坐着和你聊天,朝代倾覆不过朝夕,指不定一觉醒来就改朝换代了。”
凤来仪撩起衣角,起身拱手告辞,鹿俊看着红袍身影,自言自语道,“你对卓厉痴心一片,卓厉靠不靠得住还是两说。”
本来毫无精神的鹿俊被凤来仪这一闹,也没了睡意,身上酸软,脑子却是清醒,照着铜镜自是两个黑眼圈明显异常。
这几天**的天气诡异多变,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下两场太阳雨。带了油纸伞出门,唤了洪忠,驾车直奔铜驼巷。
凤来仪这边出了鹿府,和曾毅一道回了城西小院,门口停车,确实看到一张大饼脸,愣了愣神才问道,“钟相,你怎么回来了?”
凤来仪派钟相前去清剿山匪,西山原本的草寇被诺敏一通乱杀,死的死跑的跑,可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