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在玩闹的鹿安二人顿时愣神,两人对视挑眉,起身推门,“嗬-”
洪家兄弟四人赫然在门外,手中百折刀,脚踏牛皮靴,身上纯黑劲装,威风凛凛,那肩上绣上去的是金龙?鹿俊转念一想,现在可是背着御前侍卫的名号,金龙正好。只是-,鹿俊还是提出疑问,
“衣服哪里来的?你们不热吗?”
“洪家兄弟的行李搜出来的。凤小姐说,这衣服内衬是用藤条剥皮浸油编制的,轻薄凉爽,而且通常的刀枪若非用力是根本刺不破的。”
“好东西,好东西-”鹿俊一听就觉得非比寻常。安又歌的关注点明显不在这上面,“胡子呢?”
“粘上去的-”
“声音呢?”
“这个是凤小姐弄得,不过挺复杂,我们几个也说不清-”
安又歌好奇的问个不停,几人也是有问必答。
“又歌,该走了,敏敏他们估计要出发了。你们既然来了,就一同去吧,堵上一些有心人的嘴。”
“是。”
几人去后院弄出了昨日打理干净的车篷,套上鹿府唯一的一匹马,将准备的几件礼物拿出来,还把一整套《梦溪笔谈》装在木盒中搬了上去。
洪忠和洪孝坐在车夫的位置,而洪节洪义于两旁快步紧跟。安又歌和鹿俊终于是长出一口气,洪家兄弟的事终于算落幕,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落下。
到了城门口,看到的却是大小车驾,洪忠赶着车,却是走不动了,“公子,便是在这下来吧-”
鹿安二人一同下车,洪家兄弟位于四方开道,大眼一瞟,正主还没来,**的大小官员却是热热闹闹,虽是有些乱,却还是按着官阶高低来的,到哪不能乱了位子,既如此,六人就在车驾旁等着。
鹿俊顺着长街看过去,王一文,许四维,穆重,赫然都在,以下的小官小吏,鹿俊就不太认识了,“已经是卯时了。不是说卯时一刻吗?”
安又歌张望一番,“喏,来了吧,侯府的人。”
少女话音刚落,远处一行车马缓步而来。
一众官员自是上前行礼,汗血宝马彳亍前行,几人向众官员一一回礼,待到了跟前,诺敏勉强一笑,下了马儿不等别人说话,“老师,敏敏来**不过一月,蒙老师费心教诲了。今日一别,虽是日后还可相见,可敏敏心中辗转反侧,甚是不舍。此后不能得老师耳提面命,亦是深觉惋惜。”
“相见终有离别日。待到八月秋风乍起,烤上一只黄羊,我去尝尝鲜。”当着众多官员的面,鹿俊可是不敢动手动脚,诺敏鬓发垂下,好似一尾丧气的狐狸,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方盒,又道,“这瓶香水,独一无二,名为‘馥郁’,香气清凉,风吹而不散,本来说想把整套的《梦溪笔谈》送给你,可是看你行李繁重,便是算了,敏敏回去每日不要忘了读书。日后我到了草原可是要考上一考。”
诺敏不做声的把馥郁如视珍宝的揣进怀里,又把装着《梦溪笔谈》的书匣捆在了马背上,汗血宝马打了个响鼻,没有一点不堪重负的颜色。有些倔强的站在鹿俊面前,师徒二人都沉默了。
苏合总是临近面前不知该说什么,安又歌今日女装出门,换了青色的对襟衣裙,“我说过你走,我送你。但看你的马儿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也是带不了太多东西。”
“又歌你-,”苏合手心都在背后捂出了汗,“在**平安就好。我与敏敏到了西胡,写信给你。”
“苏合,你的心意我先保留。”苏合脸露喜色,看看安又歌,却又见少女从车厢中拿出一个包裹,又道,“你对我的诸多帮助我自清楚,想来披风你也不会缺,我不会雪中送炭,只能锦上添花。”
苏合当即拆了包裹,两手抖开,墨黑的披风,轻便随身,金线绣边,身后一只银鹰振翅欲飞,煞是威风。
“此次西归,定是越走越冷,带在身上是个防风之物。”安又歌突然又看着苏合歪头道,“还要放回去吗?”苏合愣神不知何意。
少女从苏合手中接过披风,双手一抖,踮脚绕过苏合的脖颈,已经披在了苏合身上,环扣一搭,英气煞来。
安又歌嫣然笑道“一路顺风-”
苏合诺敏各自拜别心中所念,又看向周平和丁黎,“侯爷,世子,昨夜已是促膝长谈,就此拜别,不要送了。”
“合哥,敏姐,一路顺风。”
“王爷,郡主,此番时候实在不凑巧,待有机会,二位去溧阳境内,我定然悉心尽力的招待。”
“世子不要客气,有机会我兄妹二人定然前去。就此别过。”
鹿俊目送少女之时,诺敏回眸一笑,重新挂上面纱,像一只尾狐挠人心魄,一如那次雨天的初见。随即一夹马腹,两匹汗血宝马撒蹄狂奔。
余雉推门进了小院,凤来仪红袍在身,正在舞剑,却已是带上了面具,如同另一人,凤来仪招式随心,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无甚杀伤力。剑剑如浮萍,舞姿柔美,少了厉害功夫,凤来仪看着却是无大所谓。
“西胡的人走了。”
“西胡的人是阁主关心的,我关心的是太原和雁门。”凤来仪擦擦额上虚汗,招招手带着余雉进了屋子。
房屋里摆设都是些大红大紫的色彩,小院不怎么好看,屋子里倒是别是一番光景,余雉坐下才道,“门主在太原,张因那边软硬不吃,门主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为了稳住太原那边局势,只能如此。而且,刚传来的消息,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