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鹿俊感觉对于两人的身份,她也心知肚明。
“今天都是来谈生意,其他事改日再聊。”杜星河加了一句,“霍老板在里面,请。”
鹿俊立刻住了嘴,进了房间,和底下一样,都是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桌子,四张椅子,看样子像是卧房,珠帘里面还有床榻,只不过也不见被褥之类,看来这主人是已经搬走了。
“霍老板?”桌子旁坐着一老头,面相普通,还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可是干听动静,不见冒烟,老头抬眼看看鹿俊,干笑两声,有点勉强,“鹿公子,别见怪,杜老板受不了烟味,老头子我只是过过嘴瘾。请坐,请坐。”
“霍老板,听说您这听雨楼要盘出去?”无水无茶,鹿俊坐下来也就开门见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鹿公子消息倒也灵通,差不多吧,你俩今天来的目的一样,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咱lùn_gōng不论私,价高者得。”霍老板眯缝着眼,还磕了磕手中的烟袋,也没磕出来什么东西。
杜星河稍稍颔首,“水粉生意要比首饰利润大,这大家都知道,况且,鹿公子的‘微凉’和‘迷迭’两种香水可比那蔷薇露强上太多倍。但**这地因为脂砚斋一方独霸,变得比较特殊,听说鹿公子近日处境不是太好,我就算是重新开张,也不过照本宣科。”
“杜-老板,这是有合作的意思?”鹿俊倒也不笨。
“鹿公子,这听雨楼我-,势在必得,要论实力,我想-”杜星河停顿了一下,“鹿公子肯定也清楚我不是孤军奋战的。”
话音轻柔,可是来势汹汹,鹿俊能怎么接茬都感觉不合适。
“一万两。”
“什么?”
“一万两。”霍老板看着势头不对,本来要抬价的两个人拉起来家常还要搞合作,赶紧插了一句,“万一你们真的串通一气,老头子我岂不是要赔个倾家荡产,整个听雨楼,一万两,你们各占几成就自行商量吧,老头子我只要到手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要借据,若是嫌麻烦,拿银票也行,不过银子,老头子我今天就要拿到手。”
“就这么说定了。一万两银票。”杜星河一锤定音,当即奉上一万两,“鹿公子,你我这边好好说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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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侍卫远远看着马车过来,再熟悉不过面孔,老夫人和诺敏随即下车,下人随即提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包裹跟着进府,都印着同一个标记,脂砚斋。
“舅妈,今日敏敏可是觉得比练上三个时辰的剑还要累。”诺敏一手挽着金玉的臂弯撒娇道。
“这丫头,姑娘家看见胭脂水粉像是鱼儿见了水般欢喜,尤其这脂砚斋的水粉街更是囊括天下,你可倒好-”
“敏敏用的少,倒也不怎么喜欢。”
“不喜欢?你身上这香味是哪来的?今天‘迷迭’,明天‘微凉’,还以为我老婆子没闻到?”金玉虽是四十出头的人可是模样依然,半老徐娘,一点都不显颓态。
“舅妈-?”诺敏拉长了尾音,脸上红晕,“这香水用着也不麻烦,那比的这胭脂还得细细的擦,敏敏可没有这功夫。”
“说来也可惜,好好的承影楼就这么烧了。你这老师捣鼓的香水还真是不错。”说话间两人就过了环廊,“翠儿,把东西都送到郡主房里,该放妆台还是箱子,你细心点儿。”
金玉身后一名丫鬟应了声是,就带着几名几名当脚力的下人走了。
金玉又看着诺敏,一手搭上少女的手背,叹声说道,“再过两日,就该走了,明日或后日,你们几个小辈去西山一趟。那老头子估计这些时候心情不好。”
“舅妈,平弟也是多日不出门了吧。”
“陶先生出事了,他们爷俩都不怎么畅快,我倒是天天看那个满嘴胡话的陶先生不顺眼,正好没了也干净。”
诺敏听到这也不说话了,陶先生早被悄悄的葬了,周平也是自从前几日从守备营回来就再也没出过门。明日若是天气好,就去西山看看,诺敏可还记得周契让她顺带着把鹿俊也带着,心里盘算着怎么与自己这老师说。
母亲也是,怎么让我回去这么早。五月,六月,七月,八月,唉,这次回去不知又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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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黄卷,烛火如豆,有人伏案看书,时不时提起朱笔写划,刚擦干水的秀发也不盘,就搭在肩上,少了妆容掩盖,女人面容上倒显得有些苍白。
“门主。”另有人敲门而入。
“行云,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肖青槐放下朱笔,舒展一下肩膀。
“雁门关的事,碰到点麻烦。”
“怎么,送给张因的钱他还不收?”肖青槐靠在椅背上问道。
“张因收了却没了音信,天机堂下几人去询问,还被张因给砍成了三段。”
“那可就麻烦了,张因这刀口下说的这么明白了,咱们以后休想打开雁门关的口子了。行云别站着,坐。”
简行云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才道,“门主,我看咱们这快马加鞭,骑行几日到了太原也没什么用。”
“也不能这么说,雁门若真拿不下,太原以后也可作为攘外安内的位置,对了,星河呢?”肖青槐突然问道。
“门主难道忘了?你几日前已经派杜老板去**了。”简行云半是疑问半是好笑,杜星河虽是百花院主,可门里人都称她杜老板,本来就是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