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言步伐不停,稳重平静。
闫瑾将病单塞进其中一个护士的怀中,就往男人这边走,边走边抱歉道“对不起,借过一下。”
护士们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急匆匆的模样,皆是好奇“闫医生这是怎么了?”
他走的很快,衣袂带风,待离那人还有三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男人也停了下来,他目光侧回,沉的似水,疏远而陌生,客客气气“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他窘迫起来,想说,就想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如果过分一点,他想问,他和顾书沫要办订婚宴的事是真的吗?尽管证据确饶是傅锦言再不拘泥小节也忍不住扯嘴角。
院长刻意提醒过,别打扰到那个女子,用着严肃的目光。
所以他们一般都是轻手轻脚,尽量从这间vip病房里经过时不发出一点声响,很怕,很怕,吵醒了里面那看似安静的女子。
安和挑眉,有些好笑。
席南这人,熟了以后,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零零碎碎又说了几句话,席南才结束这通自始自终就只有他一个人发言的电话。
安和把客厅的落地帘拉开,雨后阳光晃了眼,心情顿时好了些许。
可命运多舛,竟然碰上了闫瑾,在走廊里,穿着个白大褂和每个路过的小护士笑着打招呼,引得人小姑娘脸红心跳,急急跑开。
抛开那身白大褂和他身上的荣誉,还真像一个经常流连于花丛的富家子弟。
这句话当真是好。
远处的姑娘挑眉望来,淬了笑意的杏眼明亮而剔透,眉细长,挑眉时便是韵味十足,天庭饱满,皮肤细腻,白的发亮。冷风拂过,高挺小巧的鼻尖便是红了红,带了些许可爱色泽,樱唇不点而朱,一瞥一笑尽显动人。
身子骨娇小,却是高挑细长的。
里面高领毛衣,外搭棕色风衣,一双腿被牛仔裤过的匀称细长。
宋绵逐渐快忘了,那天在医院的深夜里,她的母亲是如何冲她嘶吼,逐渐变成一个泼妇,再无温柔体贴可言。
“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他对你只是玩玩!像垃圾一样,全家人为你铺的路你不走,现在好了,你自作自受!你才二十岁,你就为了一个野男人流产了!”
她说不出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反抗的极少,只能默默地听着,更改着所谓的错误。
尽管,一些事件本是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的思想。
但是她心底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乖孩子才能一路顺风,她这顺风顺水,令同学朋友羡艳的道路,实际上都是母亲替她规划好的。
她这个乖乖女,此生最大的错和叛逆就是一个叫做傅锦言的男人。
那天夜里,是值班医生来劝导的,宋妈妈渐渐息了怒,走时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
她绝望而麻木的站在原地,撑着最后一丝神经才没有倒在地上,后来人走完了,看热闹的人走了,她砰的倒地,闭着眼,眼泪再也流不出。
宋绵被隔绝起来了,宋妈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向都是这个手段。。
冥冥之中,该遇见的,就是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对视的人,立在风里,隔着人群,莞尔一笑,已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