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和,是独一无二的安和。
这长阶走的尤为漫长,每一步都沉重。
他面上还是沉静如水,心里却在思考。
她特意等着,是为了告诉他什么呢?
所以,傅锦言这般残忍啊,他就想刺激她,把那个有血有肉的人刺激出来,叫她看看,别躲避这世界的肮脏与丑陋。
他一个人站在深狱里,怎么可以?
一字一顿!
掷地有声!
啪——
有什么东西在心脏里破碎了,命运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那整颗心脏啊,鲜血淋漓,已经不能再受重创,已经碾进了尘土里。
“先生!”胡泽几乎惊叫。
傅锦言只觉得脖子疼到麻木,整个人倒在地上,胡泽要上前拖开安和时,被他冰凉的目光制止。
望着指尖的血,轻轻的笑了。
终于,是活了过来,因为他。
她的每一次发狂,发疯,发了力的狠都是因他而起。
这种自豪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
待到良久,他才出声,声音已经哑了沉了“去医院。”
胡泽小小的松了口气。
许久后,那后座上面容惨白平静,脖子一片红迹的男子又开了口,阴恻恻的语气,听着像极了那嘴角含血,笑容绝望又鲜活的女子“胡泽,你说会有报应吗?”
会有吗?
会如那人的愿吗?书吧 .shu
傅锦言看着,竟是心头一暖。
沈姨真是掐准了时间,果然在傅锦言泡完澡准备休息时敲响了他的卧室门,在门前念叨了好几句,几次提醒他一定要喝,才安心离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合不上眼。
没办法,傅锦言只好倚着枕头,拿出手机翻阅着头条,突然眼睛她走过去拿下了慵懒风的衬衫“这件吧,刚好把你脖子上的草莓遮遮。”
姜归这才瞥见自己脖子上有个不是很明显,但绝对逃不过具有放大镜功能的粉丝眼睛。
她有些尴尬,把高领毛衣穿上。
余佳佳叹口气“再没有见过比你们夫妻俩更有意思的夫妻了,床上一个样,下了床又是一个样。”
姜归没说话,佯装认真的整理领口,毛绒绒的,骚的下巴发痒。
余佳佳继而问“你们俩又吵架了?”
余佳佳只觉得打脑壳,摇头叹气“合着你还觉得很有意思对吗?”
吃到一半,这人突然停了动作,灯光打在他的头顶,他的脸阴暗一片,五官端正,双眼如同上好的琉璃,静谧无声的望着安和。
安和的脸对着光,是苍白的,笑容很浅,一字一顿,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不会。”
末了,可能是觉得回答的不够完善,她又兀自坚定的加了句“我不会骗你。”
蒋之青眼眸一弯,盛着一汪星河,璀璨明亮,很满意这个答案,嘴里的面条更为美味。
安和站起来,身形瘦削,肩膀瘦小“我出去一下。”
他点头,埋头吃面,津津有味。
面很辣,是刻意加大的那种辣,但蒋之青似乎感觉不到般,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旁边的阿左看不下去了,把碗从他嘴下拖开“你脑子有坑是不是?”
蒋之青抬头看她,那一刻,她哑然。
他嘴里塞的满满的,脸辣的通红,眼里已经有了红血丝,还迷惘的望着阿左,倏尔,埋头哽咽道“原来这么辣,怪不得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