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导旁边坐着一个穿着严谨,一丝不苟,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编剧,闻言把从手机上的目光抬起来看了眼姜归,掀唇淡言“姜归,那个知名的女配吗?”
姜归抿唇一笑,纠正道“也是个恶毒的女配。”
和安和不欢而散,傅锦言驱车去医院。
伤口处理好后,整个背都好像是麻木的,傅锦言走到余安的病房前,他走后,她就没有醒来过。
他坐在走廊排椅上抽烟。
路过的护士小姐软声提醒“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医院。”
他抬眸望了眼小护士,挺年轻的,应该二十岁,眼睛很亮,不是他们这种眼睛的灰暗。
他难得顺从,把烟掐了。
他心里却知道,余家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主会知道自己把余安带回来的墓地。
“蓝氏夫妻车祸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傅锦言眯着眼看对面的白墙。
“没有进展。”白卿有些苦恼“后面的人藏的很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久没有遇见怎么有意思的事了。
傅锦言掀唇“那就另辟蹊径,找点新办法,别总是按常规走。”
白卿似懂非懂“好像知道了。”
他有傅锦言见过的蓝阳都是什么样的呢?
是花般美好的少女,牛奶般瓷滑的肌肤,狡黠的神情,灵动的双眸,尽管她心里藏着恨,但不可否认的一点事,她还很善良,还很单纯。
蓝家把她保护的很好,是与余安不同的大家闺秀的养法,而是任由她想牵牛花般肆意生长,爬满整个树干。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安康。
所以她有时候流露出来的笑容,令人嫉妒。
这个压抑困顿的城市里,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么干净透彻的笑容了呢?
好像蓝言走后,那种纯粹就消失了。
他们姓蓝的,总有种魔力去感染周围的人。
可她摧毁了,被人摧毁了,和当初的蓝言一样死的惨烈。
那满浴缸浓郁的血液,还没有推开浴室的门就已经闻道了气味,令人作呕,实在深沉。
她躺在浴缸里,穿着最爱的白色直筒裙,染成了红色,心脏的地方插了把水果刀,锋利的,尖锐的,几乎贯穿了整个弱小的身体。
她闭着眼,死的很平静,一点痛苦都没有,假如忽略完那些妖艳的液体,或许她只是睡着了。
可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了。
夜半三更的海边,亮了大火,汹涌的像是海浪,火光很亮,火光里影影绰绰的是娇小的身影,在一点一点被火啃噬。
三个男人站在火边,他们的神情一样冷漠,一样平淡。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件举重若轻的事情罢了。
有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
傅锦言的脸被火光照射,热辣诡谲,阴冷的快要将火的热气压制下去,嘴角轻轻上扬,若有若无的讥诮散开,荡在滋滋的火声中。
血被烤焦的味道。
真好,蓝阳,你可以去见你哥哥了,你们死的真像,不愧是兄妹,一个心口中枪,一个心口插刀。
他心里冷笑,像个嗜血的魔鬼。
在心里说道,你下去后问你哥,后悔了吗?
他身旁的胡泽,西装黑色,血已经染透,是蓝阳的血,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儿,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她死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