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找到幸福了。
安和先是祝福,再是心酸,曾经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柴米油盐,而不是现在浑浑噩噩,满身脏污。
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老吴睨她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老吴看看食物,有看看瘦的明显的蓝阳“真的不吃?”
蓝阳咽了咽口水,老吴见她有些犹豫,再次开口打消她的疑虑“这些吃的都没有下毒。”
蓝阳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冲老吴冷冰冰的开口“你在那边去。”
老吴一阵笑意“到底是我绑架你,还是你绑架我?”
蓝阳置若罔闻,拿起一个汉堡,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直至塞满整个腮帮子。
老吴又是摇摇头,动作落在蓝阳的瞳孔中,她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落下的头发遮住了双眼,语气淡然“你认识他?”
老吴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个他意指的是谁,他颔首“嗯,我认识他。”
蓝言,拥有最干净心灵的鲜衣少年。
蓝阳没回话,很快将东西吃完,拿纸擦了擦嘴,低暗的目光落在老吴的身上“那就对了。”
老吴皱眉“你在说什么?”
蓝阳笑,笑容中是坚定的神采“你是傅锦言的人。”
这深宫里多少妃子,贵人?诞下的皇子也算多的了,但凡能存活下来的,都是有本领的,亦或是,母族强大的。
然北燕四皇子,白箫,容贵人之子,容贵人便如同她的字,平容随安,一生都是默默无闻,无人关注。
她只被翻过一次牌,便是好福气,十月怀胎,诞下了白箫。
白箫也如同她一般,虽然性格不羁,放纵,但与世无争,在官场上,无人阿谀,无人支持。
殷湫曾吸着奶茶,瞪着大眼睛问他“二爷,咱们今天去不去见闫医生?”
蒋霆扬唇,想起这个白大褂的男人时眉眼会多一层暖意,总算是多了抹人性“见,当然要见。”
殷湫在他眼里是助理,也是个孩子。
他比他小了六岁,当初大先生推着瘦弱不堪的孩子到他面前。
他一口的烟全呛进了喉咙,脱口而出“爸,你什么时候赶起拐卖儿童的勾当了?”
大先生一个巴掌呼他脸上。
孩子笑了笑,笑起来很好看,桃花眼弯成一弧,像是盈着一汪春水,让他一时看愣。
大先生给了一段简洁明了的介绍。
七大姑八大姨家的某个孙子,父母双亡,搁他这儿待待。
他呛在喉咙里的烟又呛了出来“你让我当保姆?!”
“不不不!”孩子为了证明自己,急的说话支吾“我,我会,很多事,的。”
蒋霆听他说话有趣的很,眉宇间多了几分喜色“你叫什么?”
“殷湫。”孩子说自己名字是可算是字正圆腔。
他扬起下巴,咕哝了这个名字,想着是哪个殷,哪个湫,又懊恼自己没怎么好好读书,一股脑全扎黑.社.会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