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嗯。”安和回应,伸手去抓玻璃桌上的写有氟西汀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含在嘴里,无味无趣。
电话那边回应“停了吧。”
她仰着头,入眼的白色花板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再话时是郁闷疲惫的语气“可我还是看得见他。”
对方愣了片刻后语态温柔,但话语强硬“你来法国,或者我回国。”
“没必要。”安和温和的望着花板,勾了勾唇角“能看到是好事。”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电话结束时,男人又道“五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她愣,手无力的垂下。
她在这里睡的第一晚,不舒服,有老鼠在不大的屋子里四窜,还挺嚣张。
她不知道居民楼下,路旁的黑色迈巴赫里,男人望着她那间屋子的窗口,微微的笑了笑,阴鸷兴味。
这一系列令人咋舌的转变,姜归秉持的态度是。
——老娘听不见,老娘是瞎子。
同时的心里也为这颗大树默默叹气,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到头来碰上这样一个人民。
这也不是余佳佳第一次这样了,事情的大概姜归已经从余佳佳醉酒后吐的真言里了解的差不多。
一句话来概述。
余佳佳养的奶狗最后变成了一只白眼狼。
哀哉哀哉啊!
姜归深叹气。
余佳佳刚好发泄完了,她拦了辆的士,把人塞进去后,自己随后坐了上去,报霖点。
司机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余佳佳,心有余悸的好心道“美女,你要不要袋子?”
姜归把余佳佳的脑袋摆正,摇头道“不用了师傅,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郁城初过大雨,雨后甘甜,清新气息卷席全城,雾蔼蔼的,快要临近冬日。
安和醒来时,有些发冷,脱离温暖的被窝后,白皙的肌肤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身子诚实的打了个寒蝉。
往地上一瞧,十几根香烟的尸体横亘在灰沉的地板上,像在警醒她昨晚发生的一牵
她眉心蹙动,嗓子干涩的厉害,尝试着开口,只觉得撕裂着的疼痛,再去拿起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老吴,没有一个那个人。
心中只想,也罢也罢,就让她这个下属失职一回吧。
倏尔,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清淡的目光垂下,接了起来。
“飞机已经起飞了。”席南的声音隔着手机都很温润,只是夹着无奈和疑惑。
安和不出话,轻咳一声。
席南立刻察觉出来,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旋即,他又想到安和似乎没有能力回答他这个问题,更加无奈“行吧,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一个秘书,嗓子毁了户签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