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话,心里想,只有狗才是绝对忠诚主人的这句话很真实。
而后,下楼,离开这个抑郁的三楼。
楼下的蓝阳似乎等了许久,甜美的面容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烦躁不安的神情,她抬眸,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望着居高临下的傅锦言,扬了扬手中包有粉红色外壳的手机,勾起唇角“余安给我打电话了。”
……
她说,我找到幸福了。
安和先是祝福,再是心酸,曾经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柴米油盐,而不是现在浑浑噩噩,满身脏污。
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嗯。”安和回应,伸手去抓玻璃桌上的写有氟西汀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含在嘴里,无味无趣。
电话那边回应“停了吧。”
她仰着头,入眼的白色天花板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再说话时是郁闷疲惫的语气“可我还是看得见他。”
对方愣了片刻后语态温柔,但话语强硬“你来法国,或者我回国。”
“没必要。”安和温和的望着天花板,勾了勾唇角“能看到是好事。”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电话结束时,男人又道“五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她愣,手无力的垂下。
凌晨一点,她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睡不着,长时间的失眠,挣扎许久后,手准确无误的拿到了床头的安眠药,没喝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干涩的喉咙包裹着药片,很清晰的感觉,让她又清醒了许多。
睡吗?
她闭眼,脑海里猛的撞入满是蓝言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惊愕,眼睛睁大,恐惧开始蔓延,在偌大的卧室里像长了四她又用尖刀小小的修了下,才不算那么难看,小屋子里有面碎镜子,她看了看里面的自己,一头利落的短发的衬托下,双颊显的更加瘦,骨相看的清明。
她在这里睡的第一晚,不舒服,有老鼠在不大的屋子里四窜,还挺嚣张。
她不知道居民楼下,路旁的黑色迈巴赫里,男人望着她那间小屋子的窗口,微微的笑了笑,阴鸷兴味。
大婶脸白了白,气急白脸“本来就是,我还能骗你干啥!我女儿本来就进了大房子!”
那人被吼,也是气了,粗这脖子回骂“她要是真的进了大房子,有了钱!干嘛不回来!”
闻言,大婶不说话,像是被戳中心思般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姜归没听了也就不了了之,没怎么注意,她想,那辆豪车里坐着的人许是一楼那个网红小妹的男朋友吧。
她刚来时,就听房东嘴碎说“一楼的那个女的,天天在家里发骚,想钓有钱的男人!”
后来,她路过一楼的窗口,看见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对着电脑屏幕搔首弄姿,便明白了过来。。
之后她回家的路上买了瓶杀虫剂,准备把老鼠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