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个不淡不咸的嗯。
却足以把余安燃起来的喜悦垂落一半,她悻悻然的笑了下,走进衣帽间,瞥见傅锦言打领带不够熟练的模样,笑着上前,手很自然覆上傅锦言的手,打起了领带。
冰冷与温暖相接,刺激敏感。
傅锦言几乎不自觉的推开她的手,瞥见她霎时惨白的脸后,客气而疏离的说了句“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垂眸,一切悲欢藏了下来,把尴尬岔开“今天大年夜,你会去公司吗?”
像是细心为他着想,但又像是为提出安和那两个字做的铺垫。
总之,傅锦言听到那两个字时几乎是下意识的蹙眉,很快又收敛起来,回话时语气更冷更平“灯塔。”
心事被戳穿,余安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傅锦言看她惊慌的模样,打断了她的借口,沉思一秒后,还是说了出来“安安,她现在已经辞职了,不再是我的秘书,以后就别再提她的名字了。”
是错觉吗?
傅锦言对着镜子拢起眉峰。
为什么说这句的时候,一想到这人从今以后再也不属于自己,心脏就会有点疼?
来不及多想,余安已经搅乱了他的思绪“我知道了。今天中午你在家里用餐吗?”
傅锦言刚想要拒绝,就见镜子里余安用祈求可怜的目光望着他,还勉强的笑道“我买了许多菜,准备给你大显身手一回。”
他心底无声的叹气,最后还是妥协,点了点头。
余安的心脏终于落地,扬起笑容。
待到余安出了卧室,傅锦言把领带扯了下来,有三楼的谈话最终以敲门声响起中断,傅老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林泽走过去,打开门恭敬的叫了声“少爷。”
傅锦言已经换了身休闲的衣物,对着林泽微微颔首,走了进去,林泽便自觉退出书房,把门轻轻带上。
“来了。”傅老抬眸看他,不淡不咸的语气。
傅锦言温和一笑,对于傅老审视的目光毫不在意“处理了一点公司的事情。”
这是于他而言,最好的解释。
果然,傅老不再询问,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和顾小姐见过了?”
“已经见过了,喝完咖啡后送了她回家。”傅锦言如实汇报,对于他来讲,这次与顾书沫的见面就像是完成一个任务,只是这个任务他并没有提起得到通知,只能临时反应。
可以说,她与他的交好只是一场利益,你情我愿,也可以用来形容他们。
也可以说,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一天,顾书沫已经是他内定的妻子,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平平淡淡的女子?
他这样的人便是在古代也是战场上厮杀的将军,一把宰猪的刀和一把利剑,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书房仅仅安静了片刻,傅老便又问了句“你们又约什么吗?”
他好奇又追寻的语气在不知情人的耳朵里就是他过于八卦,对待孙子的婚姻管束太多,但傅锦言却知道,他在乎的只是这场婚姻的利益,顾书沫是谁,长的好看与否,都不重要。
妻子只能有一个,但情人却可以有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