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能够直接触到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根本不用任何手段,有时候只是一个啜泣声,小手抓着你的胸前的布料,小脑袋埋在里面,支支吾吾的指控着,声音已经软糯哽咽“白华白华,他说他是你的媳妇儿……”
全场石化。
白华清润的目光看过来时,于奕只觉得头皮发麻,搔了搔后脑勺,尴尬的想要在地上挖一个坑把自己埋了“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说到最后已经没了骨气,声音越发弱。
白华没理他,把孩子搂在怀里,淡声道“都散了吧。”
就抱着孩子远走了。
于奕却是全身一凉,打了个寒颤。
别人可能以为白华没生气,但他和白华好哥们几百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人眼底的愠怒。
那丫头,还真是,有本事,有福气。
灯光打在地面,把影子拉的很长,深夜的柏油路,响过耳畔的声音只有偶尔行驶过的车辆,剩下的只有缓慢的宁静。
温度又降了一度,安和把身上的外套又紧了下,这样的独处时光,她没办法不出神想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心中的别样。
蓦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臂,隔着布料,一把揽住安和的芊芊小腰,往路旁一带,脚下一踉跄,她撞进了男人宽敞的怀抱,鼻息间的空气全是酒味。
倏地,安和感觉自己脸红了,挣扎了一下,结果腰上的那只手搂的更紧了。
“傅总,您……”
“不知道看路吗?”傅锦言沙哑的声音和飞驰而过的车辆声一致。
响在她的耳畔,竟然格外柔情。
“谢谢。”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安和轻声道谢。
夜风真冷,傅锦言的怀抱却是别样温暖,可她明白,不属于她的,多待一秒都是罪过。
她又挣扎了一下,娇小的身子擦着傅锦言的胸膛,头顶则是他低哑的不耐声“别动!”
她一愣,还真就不动了。
路灯下,傅锦言的眼眸悸动,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红晕淡去时,才微微松手。
这样的尴尬,他只能轻咳一声,指责道“我不希望我的秘书是因为走路走神而英年早逝!”
寒风钻进骨子里,安和微笑“傅总,我明白了。”
也许是醉了吧,傅锦言总感觉自己脸是热的。
回头看了眼离自己一步之远的那人,裹在自己的外套,步伐从容的跟着他,像初识那般温柔,一步一步,从未走近,却也没有走远。
他忽然有些感慨“再有六天,就满八年了。”
身后的人微怔,然后淡淡一笑“时光过的很快呢。”
“你刚来公司的时候好像是十九岁?”记忆减退,傅锦言脑海里闪过安和青葱的模样。
“您弄错了。”她矢口否认,却也是解释,没有抱怨的意思“来的前一天我正好满十九岁,所以二十岁了。”
傅锦言一愣,旋即又问“怎么不好好庆祝一下?”
她淡笑,好像从未有过什么事真正的落在她的心尖上“我从来不过生日,这种事情对于没有亲人的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
步伐微顿,傅锦言差点就开口说了那一句话。
他是她的亲人啊。
而后,兀自一笑,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