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给她取名渝安,便是要他平平安安。
突然来的一只小团子,他揣在怀里,见他哭的凶,软声哄,还是啼哭不止,继而想到从前见过的女子哺乳婴儿的画面,耳根子一热,有些羞赧。
但还是将修长润白的手指递到了孩子嘴边,那手指可香,淡淡的檀木香,孩子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往嘴里塞,小小的,甜甜的。
白华一笑,格外温柔。
他将孩子带回宫中,一群长辈瞧见他怀中的孩提皆是大惊。
这尼玛什么速度?
闭关半年罢了,孩子都生出来了?
白华见此,小心的将孩子给自己的女婢,好生嘱咐了几句才算是安心看人远去。
继而到大厅,与人解释“路上捡来的孩子……”
众人松了口气,只道“白华君真真是心善!”
又听男人说“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弟子了。”
寂静无声的深夜,傅家。
整个宅子显的空荡,没有呼吸,若不是还有沈姨的脚步声作祟,那书房里的男人真的觉得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沈姨敲门,声音有些无力“少爷?”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疲惫的同时也觉得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释放不出来,让他反胃。
“进来。”低沉的嗓音,响在偌大的书房内,更显得突兀。
沈姨便推门进去,看见男人憔悴的模样时怔了怔,到底是看着傅锦言长大的,于情于理都不忍起来。
只是傅老突然住院,林泽被捕。
这接连的事情在她这个明眼人眼中却是简单明了。
这人,终于是将所有的钉子除的干净。
可为什么还是愁闷的模样?
“沈姨,有什么事吗?”他瞧着老人站在门口没进来,轻声提醒。
沈姨一怔,走了进来,和蔼的笑了笑,这些年她这个仆人当的也算是称职,从不多管,也不多问。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少爷,我想辞职。”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傅锦言眼中的讶异几乎一晃而过,快的让人抓不着。
沈姨于他而言,相近于奶奶。
那个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去世的和气女子。
最后,他没问为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叹了声气,不做挽留“好,工资我今晚就结算给您。”
那个您字压的重,快要叫沈姨喘不过气来,她摇了摇头“少爷,您何苦呢?”
何苦?
他怔怔的想。
对,何苦?
筹谋划策,赶尽杀绝,一网打尽,最后落了一个孤家寡人的地步。
那傅夫人都死多少年了?
他快要忘却,只是凭着全家福才能依稀的描绘出模样。
他总觉得这人就算是死了,却好像还是活着,因为她托过梦给他,说她很高兴,他如今把傅氏管理的那么好。
他却心里闷闷的。
现在她把她的仇报了,再也没有梦到过她,尽管他比较失落。
好像心脏少了一块,不痛不痒,却空荡荡的。
他对沈姨说“沈姨,您知道我的母亲,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她一生骄傲不羁,看人从来都是抬头挺胸,可她死时,多狼狈,在余家门前跪了几个小时,受尽了气和路过的人嘲讽的眼神。”
“外人那时候都指责她,是因为她的高傲和自我,才导致祸到临头无人帮她。”
他凝视着已然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