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烟,手抖了下,对面的人不忍再看,轻轻叹气“回吧。”
她就在大门前抽了一整包烟,愣是等到了日暮归西,暮色降临,再无烟抽,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周管家再来劝“林小姐,回吧,先生他不会见您的。”
她知道为何,掀起唇角无声的笑。
月光下,纤瘦的身形像一株娇嫩的花,在清冷的夜中,染了红霞,顾盼生媚。
周管家转身之际,她叫住人,声音裹着风沙“周管家,我这里有个消息是他会感兴趣的。”
那个男人,会动容吗?
她凝视着周管家远去的背影,暗自苦笑。
会的。
蒋三姨向旁人忆起自己和三先生的相逢时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也是惋惜的。
幸福是因为相爱。
惋惜是因为这场相爱并不长久。
蒋三姨的家离郁城很远,是个小镇子,常年与水相伴,皮肤养的好又白嫩,她是小镇上极其漂亮的姑娘。
她的阿爸常常说“女子要有学问才能思想独立。”
她秉承这句话,被阿爸满怀希冀和阿妈红掉的眼眶送出了小镇子,她成了小镇子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姑娘。
她就如阿爸希望的那样,有学问,有才疏,美丽而大方,但却没有一点,独立。
她和三先生在同一所大学上学。
三先生那时已经读大二,是学生会的主席,容貌斯文儒雅,气度不凡。
她结交了一个好友,好友常常念叨“你的皮肤为什么那么好?”
她笑的极为温柔“家乡的水养的。”
好友还问“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子?”
她脸红红的,煞是好看,一些气血方刚的少年偷偷看她,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她第一次收到礼物,是一个少年送的巧克力,他皮肤有点黑,牙齿很白,笑的憨实,送完后就紧张的跑开了。
她拿在手里很无措,不知道放在哪里。
后来好友笑她,把巧克力的包装袋打开吃了。
后来这件事被捅开,她被污蔑谈了恋爱,为此入团的申请书被狠狠的扔了回来,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她羞耻的不行,好友也因此不再同她一起玩。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和三先生认识了。
三先生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钢笔,眉宇儒雅,看着心动,问“能说一下情况吗?”
嗓音平平淡淡的,带着一丝沙哑,听进耳蜗里像只小虫子弄的她心痒痒。
她慌忙埋下头,说话声又小又软糯“我……我没有谈恋爱……”
三先生发怔,瞥见她小小的脑袋,白净的耳垂已然有了一抹粉嫩的红色。
忽然,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敛眸,皱了下眉头,又问“可有人举报,他送了你巧克力。”
她发蒙,旋即明白怕什么,明白了好友眼中的笑意,知道了好友嘴中暗恋的少年是谁。
她反驳不上来,猛然抬头,望着对面的三先生发愣。
三先生没有听到回答,也抬头。
窗子洒进阳光,零星的落在她白嫩的脸上,五官生的小巧玲珑,眼睛湿漉漉的,脖子白又细,那时候的蒋三姨就如同一朵清醇甜美的花,绽放在三先生眼中,惊艳了他的大学时光。
一见钟情,就是这样俗气又幸福。
他们互相暗恋,再到互相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