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卧室,打开门,脚正准备快速的跨进去时,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女音“这么晚回来,你去哪里混了?”
忽略话难听,声音还是好听的,软软的,糯糯的。
姜归心里一句卧槽,转过头对着姜歆那张小家碧玉必备脸吸了口气“这个点,您不应该在睡美容觉吗?”
姜歆拍拍脸上的面膜,鼻孔朝天“你看看都多少点了?你回来那么晚还管我睡不睡?”
姜归闻言,笑的暧昧“你这么晚不睡不会就为了等我吧?”
“恶心!”姜歆一阵作呕,转身走进卧室,把门砰的声关上。
然而四年后的冬日,他坐在安和的车里,他们将要认识五年,见的面很少,通过的电话也少,但总能无条件的向对方伸出援助之手。
信任,无条件的信任。
蒋之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温柔且迷恋的望着安和时而紧锁眉头,时而敛眸沉思的侧脸。
倏尔,觉得这就是他的一生。
安和再次看了眼腕表,清秀的眉拢起,唇瓣抿成一条线,思虑片刻后,打了个弯,上了往回走的路。
蒋之青微怔,勾起唇角温顺的裹在大衣里,他不问为什么,也不惊愕,因为这人总是能让他无比安心,就像是蒋三姨旗袍上飘着着淡淡茶香。
同一时间,老吴也打弯,抄上了近道,隔着一条蓝阴路,两辆车分别行驶在不同的柏油路上,以不同的方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此错开。
刚好九点,安和和蒋之青到达殡仪馆,下车时这人将大衣脱了下来,咳嗽了一声,安和拿起大衣“穿上。”
蒋之青露出一个不愿意的表情“太丑了。”
安和没办法,又像是早就料想到的,将自己身上的黑色齐膝直筒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蒋之青的头上,什么话也没说,把蒋之青脱下的大衣裹在了自己身上,还好的是,不算太长,她裹了几层,拿皮带系上,身形修长又挺拔,看着神秘又迷人。
蒋之青乐呵呵的将安和的大衣穿上,身高优势,齐膝的被他穿成了齐大腿的,不过更是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直,无形中增添了几抹肃穆,正经,只是这一开口便又是那个顶着书生脸的吊儿郎当小混蛋“安美人的大衣真香。”
安和挑了挑眉,笑着没说话。
蒋之青转身,刚还嬉皮笑脸的面容瞬间冷然下来,目光沉寂的望着这栋肃穆的大楼。
许是冬天气温太低,他总觉得心脏都被冻坏了。
走起路来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尖钉上,疼痛又沉重,没有哀乐,有的只是缄默与死寂,交缠在耳边的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他的目光有些迷惘,望着那些好像很陌生的人,或许有些是他曾经的同学,或许有些是他曾经的小跟班,只是一旦对视都会发现只有陌生和打量。
目光直逼的地方,花团锦簇,镶嵌在中央的是一副巨大的黑白照,蒋之青回头对安和苦笑“你看这老头儿,拍个遗像还那么帅。”
安和抬头,不笑也不回话,只是用一双沉寂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像是要忘穿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