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人在跨越人海靠近你,不顾一切,乐此不彼,最后调整好心态和呼吸,平稳淡定的走到你跟前,只为了说一句,欢迎来到我的心。
——《锦言不负安和》
宋绵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突然就相信了慕婉的话。
或许,她真的只是个廉价的代替品,为什么会选择她,只是因为她比那个她更听话,更温顺,更舒心。
但她不是她。
她是宋绵。
不是那个未曾见面的女人。
她也去追,跟着男人的步伐,下一刻就被母亲拽住了手腕,身体如同风筝轻飘飘的坠落,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你到底要不要脸?!”
她在心里质问,她只是喜欢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为什么要丢脸?
“那个野男人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的跟上去!”
她在心里回答,不是的,他不是野男人,他那样理智,怎么会酒后*****?
母亲拽住的手腕快要断掉,她拉着她,像是往地狱的方向走,边走边斥“我怎么就教养出来你这样的女儿!跟我回家!”
她猛的甩开,松适的感觉就像是被毒品放过一般,崩溃的声讨“您一点都不了解我!您想要的根本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个听话的布娃娃!你对我这样,对爸爸也这样!怪不得爸爸不爱您!”
“啪!”
场面安静下来,她被死拉硬拽,冷眼盯着这个瞬间苍老几十岁的妇人,觉得陌生极了。
原来亲人撕破脸皮后,远比仇人来的可怕。
“我养育你十几年!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给什么,什么给你最好的!你白眼狼啊!你简直是狼心狗肺啊!你没考上重点大学,是我到处借关系求人把你送进学校!我做这一切都为什么谁!为了我自己吗!”
她冷笑的同时在苦笑。
犹记得高考那年,她填写的大学是她一直向往的美术大学,而不是什么医大!
从来都不是!
那张录取通知书,那张填报大学的志愿单,撕碎在苍白的青春里,她忽而想起了无数个被惊醒的夜晚,无数句被同学朋友调侃讽刺的话语。
“宋绵,你都多大了,你妈还拿小时候那套对你?”
“宋绵,你是妈宝吧?瞧瞧,咱们的宋绵多乖啊,她妈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们敢欺负她?欺负她就不怕她回家跟她妈告状?她妈可喜欢管她了!”
她想通通回应,不是的,她反抗的,她怒吼过,她挣扎过。
现在,她绝望了。
彻底绝望了。
她疯狂的往后跑,在川流的车道上。
周遭,惊呼声连边四起。
“那小姑娘要干什么!?”
“疯了吧,被她妈逼疯了!真是可怕!”
“快拦住她啊!那可是大马路!”
耳边灌着风声,凌厉的刮着白瓷的脸颊,她快要追上那人的步伐,将要越靠越近。
她想说,傅锦言,能不能等等我。
她想说,傅锦言,我只相信你说的,你的温柔是假的吗?
之后,傅锦言听到身后一个嘶吼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他错愕转身去看。
白昼中,血色划破城市苍白的天空,短暂而绚丽,花朵被碾过,血肉模糊,尖叫四起。
血泊中的人闭了眼,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