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还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他把话放下,身姿放低,看见了墓碑旁已经干枯的白菊,的,放在一旁。
除了那离去的人,还有谁会来看您呢?
他笑,微风吹散额前的碎发好像温柔了他眼睛里的光,他继续“就是那个曾经经常来我们家,让我教她弹钢琴的女孩子,您挺喜欢她的,她性子温柔,也她好欺负。每次您夸她,她的脸就会红,把头埋的低低的,看着我无措极了。”
他站起身,和风对峙着,脸颊刮着有些生疼,又道“她已经结婚五年了,但不是我,她走了,在您死后的第二,余家老少全部搬走了,人去楼空,人心也就看的明白极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她流了产,再也不能生育,孩子不是我的。您会,我和他一样没心没肺对吗?”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其实,我只是想,让余家的人跪在您面前,磕个头,仅此而已。”
高速公路上,车流拥挤,余安焦急的看手腕上的表,算着时间,航班时间快到了。
胡泽看出了她的焦急,提议“余姐,我们走道可以吗?”
她心里不安起来,绞紧衣角,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条路真的是走机场的吗?”
胡泽打方向盘转弯,面容平定“对,没骗您。”
余安还是不安,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你知道我和傅锦言是什么关系吗?”
胡泽倒是没回话了,淡淡的笑了下。
深夜到来,缓缓沉入睡眠,当清晨露出它放肚白时,白雾已经提早漫了开来,强行霸占每个能到达的地方。
傅家,二楼卧室。
敲门声很脆,只有三下,穿过门的声音是成熟男性特有的温醇磁性,听着心动“进。”
余安便推开门,这日子里她想了很多。
比如,安和死了。
那人死了,死的很惨,尸体烧成了灰,什么念想也没有留下。
她以为的,自己会很开心,至少可以笑起来,但不知道为何,唇角却掀不起来,甚至于,心中淡淡的苦涩。
对不起,宝宝。
垂眸时,眼泪快要溢出来,又憋了回去,重振信心,她推开了卧室的门。
男人,比她高很多,正好的,准备打开门。
那漠然的眸子极深,像是黑洞,有着吸引饶魔力,俯视着她时平淡之极,无形中给她施加紧张的压力,很快的又瞥见她身后的行李箱,微微诧异,沉声问“要走?”
余安不再以为他是舍不得,她真的看懂了眼前这个面具深重的男子,虽然比安和晚了很多年,但总算是没有迟到“嗯,机票已经定好了。”
闻言,傅锦言眼中的诧异更深,久久的看着眼前表现的利落干脆的女子。
因为流产,她看起来比从前更加易碎,有着病态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迷蒙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不卑不亢,不藏不躲,到叫他有些心虚起来。
原来,真的有人在匆匆忙忙的搬离他的生活。
尽管余安再三拒绝,但傅锦言还是以担心她安全为由叫了胡泽来接她去机场。
她走时,就单单一个行李箱,他帮她提下楼,很轻,方知她回来这半年,他从未关心过她,也从未带她好好去看看这个城市八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