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觑了她一眼,笑意满满当当,看的清明,嘴上却是为她好“快些擦吧,一会儿夫人下来看见你惰懒,顶是要骂你的。”
贺曦垂眸,嘴里咕哝,手下动作更快更大,很快的擦好全部杯子。
陈静就笑,瞧瞧二楼的方向,钢琴声还未停,明知故问“你喜欢二少爷啊!?”
贺曦脸皮极薄,红了个遍,水雾般的眼睛瞪了陈静一眼“不和你了!”
转身就走。
陈静站她身后,笑的直不起腰。
忽而,听得身后一个脚步声,慢慢悠悠,她如被定住,缓缓转身后埋下了腰“夫人……”
顾夫人轻瞥她,红艳的居家服称得她年轻了十岁,正是一个妖艳媚饶女子。
她轻问,倒了杯水,指甲修的极其好看“你们刚才在什么?”
陈静咽了咽口水,暗自握紧手,抬头时目光正好对上那极其尖锐的目光,话一下就的闪烁起来“没……就贺曦她问我……今晚的晚餐……准备什么……”
“哦?”傲慢轻视的语气,叫人头皮发麻,顾夫人眼下,陈静身体有些发抖,咬了咬自己的牙,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你们刚才就因为这个问题而大笑?”
陈静立刻应“知道了,夫人。”
之后,顾夫人便走上楼,急匆匆的奔顾书沫去了。
她心里来气,抓住她的细胳你见过她吗?
见过的,她住在云端上,对着窗冲我礼貌的笑,她笑容清浅,她眼睛干澈,她眉眼如画,她樱唇嫣红,待我走近时,我才发现她只是一场梦,只是我良久的时间里一场短暂的梦,从头到尾,都不真实。
——《锦言不负安和》
从噩梦里惊醒时,半夜凌晨三点,后背一片湿凉,黏糊糊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段时间清瘦了许多,也不知道那人看到了会不会皱眉。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她皱眉的样子,挺怀念的。
起身,进入浴室,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着不真实,和浴室里的水声重叠在一起,快要分不清。
轻声了句,许是对着空气“你那么用心帮助的人,却踩着你走进了豪门,怎么样?”
但他还是要,自言自语也好过一个寂寥的站在深夜里“这是慕婉和席南的结婚帖,她知道你死的时候很震惊,我看出来了,或许她也觉得你是无坚不摧的。”
他了很长一段话,声音沙哑,听不出情绪来。
他倒了杯水喝,手拿着水杯,手指修长,瘦的均匀,脉络分明,紧了紧水杯,青筋显的更为明显。
距离一个星期。
这人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
那车祸现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叫人作呕,一场大火,将她烧的干净,一点灰都没剩,就像她这整个人,清淡的离去。
他拿着水杯,隔着落地窗看外面漆黑的夜色。
“你走的那下了雪,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下雪的。”
“雪挺大,和当年的雪一样大,连着下了三,整个城市快要瘫痪。”
外面漆黑的树林好像还有雪过后的湿润,点点白色印在中间,不算清晰。
忽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走过去,拿起来,是一条短讯,来自胡泽。
“先生,慕婉背后的人已经找到了,是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