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冷意泛滥,淡淡两个冰冷的字“不错。”
心里却在回答,肮脏,腌臜,冷酷,残忍。
作为男人,他太过了解这种目光。
失落,无措,心翼翼,满怀欢喜。
他蹙眉,想着如果那男人知道这女人又被人觊觎后,又会怎么样?
再策划一场局,再把人改头换面,再把人藏起来?
金医生几乎是落荒而逃,胡泽的目光太轻慢,太讥诮,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手术室外的男人,冷澈的目光,安静的抽着烟。
傅锦言抱着安和一路向下,不卑不亢,途中看他们的眼光各有异,放低音量的细碎声也若有若无。
安和被他这样一噎,什么话都不出来。
好兄弟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反驳什么。
傅锦言把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搭在手臂上,面色沉稳,赌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走了,你慢慢玩儿。”
好兄弟愣了下,明显的不乐意“才玩儿一会儿就走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扫心?”
出了包间,一阵过堂风过来,傅锦言只觉得神清气爽,耳畔再无嘈杂的声音,舒爽了许多。
他拐进姜归所在的包间时,里面只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收拾卫生,绚丽的灯光晃过来时,他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吗?”保洁阿姨回头看到他时,愣了愣。
他没有半分讶异,早已料想到,吩咐一句“跟他们,我不参加。”
刚挂视频,前面突然急刹,他猛皱眉,也踩了急刹,只是片刻,前方就已经闹哄哄一片了。
“你怎么开的车啊!会不会开车!”
“这什么人啊!睡着了还是酒驾!”
“老子的掉个骨头在前头,狗开车都比你好!”
一时间,骂声一片。
傅锦言撑着脑袋,心里也为此烦闷,却是些微,不到破口大骂的程度。
一会儿后,前面的出租车里下来一个妇人,气势汹汹,直冲最前面急刹的出租车,连着疯狂的拍车门,哐哐作响,嘴里大吼“出来!给我出来!翅膀长硬了是吧!”
这场好戏让原本骂骂咧咧的司机笑了起来,皆是调侃着。
“这什么啊!?演家庭lún_lǐ剧呢?”
“我赌一定是家里的孩子叛逆期离家出走,还没有出城就被亲妈给逮着了!”
“拖回去,一定少不得一顿毒打!”
傅锦言在嘈杂的声音里显得尤为安静,定眼望着出租车的方向,不是好奇,而是疑惑。
这个妇人,很眼熟。
下一刻,妇人怒吼的声音传过来证实了他的想法“宋绵!给我出来回家!”
好像蓝言走后,那种纯粹就消失了。
他们姓蓝的,总有种魔力去感染周围的人。
三个男人站在火边,他们的神情一样冷漠,一样平淡。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件举重若轻的事情罢了。
有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
他心里冷笑,像个嗜血的魔鬼。
在心里道,你下去后问你哥,后悔了吗?
他身旁的胡泽,西装黑色,血已经染透,是蓝阳的血,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儿,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她死后的模样。
胡泽开车很稳,几乎是和风景同行,他望了眼后座上的男人。
阖着眼,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