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太明显了吧?”女子显然对这个结果表示质疑。
这天入夜,蒋之青在沙发上紧紧的裹着被子,夜半三更的时候突然干呕了起来,喉咙一阵发疼,安和很快醒过来,起身时这人已经浑身滚烫,烧的昏迷不醒。
她翻箱倒柜找到了退烧药,强行喂入了蒋之青的嘴里,冰冷的手指碰到绵软的唇瓣,瞬间变的滚烫起来。
她拧了湿毛巾覆在蒋之青的额头上,他冻得糊涂,梦里睡的不安稳,眉头深皱,安和便想起了蒋老爷子说的话。
心想,或许是的,就算是蒋家再怎么内部不协调,至少说他们将自己的孩子保护的很好,表面再怎么蛮横霸道,心里最底部也会有一方纯良的地。
还是想关掉与外界的一切通讯,与世隔绝起来,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太过冰冷。
可安和靠近他的唇瓣,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字——疼。
到底是有多疼?才会做梦都会叫疼?
就像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从小疼爱自己,会将自己举起来放在脖子上,而后自豪的喊道,之青真是二叔的乖孩子的人亲手打一枪。
就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等着子弹穿过自己的身体,留下的血嫣红,留下的窟窿深刻。
蒋之青是被世界宠着长大的小霸王,也是差点死在自己亲人手下的乖孩子。
安和拂过他的淡淡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
耳畔仿佛响着那是蒋老爷子的叹息“之青醒来后,他的母亲问他,知道要杀你的是谁吗?他不说话,不是因为没有看清,而是知道是谁后绝望。”
斯博忍不住打量她,舌尖轻轻卷着这个名字,低醇入耳“佳佳……”
几个小时前,医院,灯光明亮,走廊寂静,偶尔响起的脚步声来自于下班的小护士。
小护士被这一笑惊了片刻,旋即快步上前,四周瞧了瞧,神秘道“闫医生,听说你今天这台手术除出了医疗事故?”
闫瑾微怔,旋即失笑“你听谁说的?我这个做手术的都不知道。”
小护士脸红了红“我听我们科室的一个小护士说的,她今天就在这台手术的现场,她说当时听见好像有人小声的说了句辅助呼吸机的管子松了。”
在她身后,闫瑾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逐渐深沉下来,冷淡而荒芜。
余安便推开门,这日子里她想了很多。
比如,安和死了。
那人死了,死的很惨,尸体烧成了灰,什么念想也没有留下。
她以为的,自己会很开心,至少可以笑起来,但不知道为何,唇角却掀不起来,甚至于,心中淡淡的苦涩。
她终于知晓,比起她,安和好的到哪里去?
她几乎一生都赔在了那男人身上,从来不喊一声累,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她心中说不完的悲凉,散开的无数的心酸酝酿已久。
她差点因为这个男人死了。
安和却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她的手轻轻覆上了平坦的小腹,倏尔便像是被烫到般迅速弹开,指尖发疼,心里更疼。
对不起,她心里默念。
对不起,安和。
对不起,宝宝。
垂眸时,眼泪快要溢出来,又憋了回去,重振信心,她推开了卧室的门。
男人,比她高很多,正好的,准备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