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失笑,难得的轻松。
下一刻心脏却被医生的话提了起来“这小姑娘也是rh阴性血,要不是碍于她的年龄,我真以为是你的女儿了。”
他怔愣住,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rh阴性血,现在就摆在他眼前。
他苦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而后靠着墙,又抽起了烟,蓝阳睡了快一个小时后才醒的,他走进去,小姑娘立刻竖起了满身的刺和戒备,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几天相处的还算融洽。
他走近,烟已经灭了“吃些什么?”
他失笑“没有。”
蓝阳嘟囔一句“算你男人!”
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明显一副不再搭理他的模样。
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身离开病房,在门外面守着,防止蓝阳再次逃跑。
走廊里,偶尔有病人的咳嗽声,很压郁。
丫丫也在这个医院里。
他拿出电话,拨给溪“怎么样?”
丫丫病发了,呼吸孱弱,一张小脸痛苦的拧巴在一起,硬是不哭。
溪推到病房外,听见里面医生在说话,她什么也做不了,眼泪一个劲的掉,如同豆子。
我看她,她看我,大眼看小眼,温和的声音像在哼着眠歌“就像,你面对的压力大多来自于学业上,和自己的未来,而我面对的压力来自于柴米油盐,和整个家的未来。”
她提着猫箱上了公交车,娇小的身子被埋没在拥挤的人海里,我真怕那些魁梧的人会把她碾碎,好在她身姿灵巧,快速的挤出人群到车窗前,两只手护着猫箱,冲我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千娇百媚也不敌。
我打开门的那一瞬,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了眼门牌号。
确实,眼前这个遍地浪迹的屋子是我家。
我尽量平静,走进屋内,关好门。
地上零零碎碎是些摆件的残骸,很多我珍爱的书籍被撕成了碎片,我似乎能想象到这些碎纸飘落时的画面。
而这些物品的来源无非就是我的卧室。
在苏晴来之前,它是属于我的,苏晴来之后,能让我安睡的就只剩下阿姐最爱的真皮沙发。
毫不意外,阿姐坐在她的真皮沙发上,胸脯上下起伏着,她瞥了我一眼,好像看破所有“看看吧,还有什么东西是完整的。”
“阿姐。”我轻声唤她“她呢?”
阿姐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继续询问“离开了吗?”
这一次阿姐回答了,只不过不是我要的答案“阿罗,你能不能放弃她?”
唇瓣有些干涸,我抿了抿,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深“阿姐,抱歉。”
我转身想去找苏晴,阿姐在身后不温不淡“阿罗,今天下午警察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她像在复述一件平常小事,我的脚却黏在了地板上,久久未动。
“我告诉警察,那天晚上你在家。”
我没有回应,阿姐继续分析这个问题“阿罗,你要赌吗?赌苏晴会在你和她自己的声誉中间选择哪个?她如果选择了你,你就会和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消失的女人过一辈子,她如果选择了她的声誉,你可能会在牢里住上几年,或者几十年。”
“阿姐。”我显得疲惫极了,走过去坐在阿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