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嗯。”安和回应,伸手去抓玻璃桌上的写有氟西汀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含在嘴里,无味无趣。
电话那边回应“停了吧。”
她仰着头,入眼的白色花板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再话时是郁闷疲惫的语气“可我还是看得见他。”
对方愣了片刻后语态温柔,但话语强硬“你来法国,或者我回国。”
“没必要。”安和温和的望着花板,勾了勾唇角“能看到是好事。”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电话结束时,男人又道“五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她在这里睡的第一晚,不舒服,有老鼠在不大的屋子里四窜,还挺嚣张。
她不知道居民楼下,路旁的黑色迈巴赫里,男人望着她那间屋子的窗口,微微的笑了笑,阴鸷兴味。
大婶脸白了白,气急白脸“本来就是,我还能骗你干啥!我女儿本来就进了大房子!”
那人被吼,也是气了,粗这脖子回骂“她要是真的进了大房子,有了钱!干嘛不回来!”
闻言,大婶不话,像是被戳中心思般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姜归没听了也就不了了之,没怎么注意,她白华给她取名渝安,便是要他平平安安。
突然来的一只团子,他揣在怀里,见他哭的凶,软声哄,还是啼哭不止,继而想到从前见过的女子哺乳婴儿的画面,耳根子一热,有些羞赧。
但还是将修长润白的手指递到了孩子嘴边,那手指可香,淡淡的檀木香,孩子一双胖乎乎的手抓住,往嘴里塞,的,甜甜的。
白华一笑,格外温柔。
他将孩子带回宫中,一群长辈瞧见他怀中的孩提皆是大惊。
这尼玛什么速度?
闭关半年罢了,孩子都生出来了?
白华见此,心的将孩子给自己的女婢,好生嘱咐了几句才算是安心看人远去。
继而到大厅,与人解释“路上捡来的孩子……”
众人松了口气,只道“白华君真真是心善!”
又听男人“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弟子了。”
寂静无声的深夜,傅家。
整个宅子显的空荡,没有呼吸,若不是还有沈姨的脚步声作祟,那书房里的男人真的觉得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沈姨敲门,声音有些无力“少爷?”
可为什么还是愁闷的模样?
“沈姨,有什么事吗?”他瞧着老人站在门口没进来,轻声提醒。
沈姨一怔,走了进来,和蔼的笑了笑,这些年她这个仆缺的也算是称职,从不多管,也不多问。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出口“少爷,我想辞职。”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傅锦言眼中的讶异几乎一晃而过,快的让人抓不着。
沈姨于他而言,相近于奶奶。
那个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去世的和气女子。
最后,他没问为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叹了声气,不做挽留“好,工资我今晚就结算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