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傅家老宅,傅锦言被傅夫人训成了一个小古板,不言苟笑,成熟稳重。
所有孩子都跳脱极了,就连顾家那位如玉的公子顾睦泽年纪还小时也会同人打架,这个人无疑是蒋之青。
傅家唯一的孩子成了最有天赋,最聪明,也是最寂寞的孩子。
后来,出现了一个异类。
身体如同枯树,迎面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感模样。
她叫安和,她不是因为聪明,天赋而孤独,而是因为格格不入,富家子弟中,唯有她显得廉价自卑,无人靠近她,她也不去讨好谁。
但只有傅锦言允许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闫瑾常常在想,两个同样惜字如金的人到底是怎么暗生情愫的?
或许是当年傅锦言犯错,那瘦弱的姑娘为他咬牙挡了家法,疼的冷汗直冒。
又或许是还不懂何为爱情便已经将整个心都交出去的愚蠢行为。
亦或许是那极其漫长,极其艰难,极其疼痛的八年相伴,八年不离不弃。
他忆起那日庆祝会上,傅家少女初长成,压过了在场所有人的风头,包括余安,第一次惊艳便从那时开始。
她一袭落地水蓝色抹胸长裙,露出一长截的完美后背,终究截断在纤纤细腰处,身材高挑瘦的均匀,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眉目是油画的动人,朱唇是诱人的嫣红,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而她细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同色调的吊坠,衬的锁骨白皙画面一度陷入僵局。
服务员端着咖啡上前,一一摆放好。
顾睦泽端起咖啡,轻嗅一下,扑了一鼻子的果香,又恍若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你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不是无情,只是时过境迁,有些感情早已磨灭。
他太想她,想起她扬起的嘴角,想起她傲娇的表情,想起他们走过的一切时光。
“安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眉眼间都是恋恋不舍的神情,到最后,他想说出的话转圜,变成了一灯光打在地面,把影子拉的很长,深夜的柏油路,响过耳畔的声音只有偶尔行驶过的车辆,剩下的只有缓慢的宁静。
蓦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臂,隔着布料,一把揽住安和的芊芊小腰,往路旁一带,脚下一踉跄,她撞进了男人宽敞的怀抱,鼻息间的空气全是酒味。
倏地,安和感觉自己脸红了,挣扎了一下,结果腰上的那只手搂的更紧了。
响在她的耳畔,竟然格外柔情。
黯淡无光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很轻,落在耳朵里却是根针。
“我说,打死我。”
字句清晰,没有犹豫。
蒋霆全身一震,拳头就要落下去时,手臂被有力的擒住,那人的手娇小,只能抱住他一半的手臂,他却动不了,回头怒视着妨碍他的人。
安和冷眸睨着他,手有力的擒住他的手臂,而后往后一扳,他眉头一皱,松开蒋之青的衣领,站直身。
安和松开手,将地上颓唐憔悴的蒋之青扶了起来。
蒋霆狠狠的啐了口,再无什么绅士形象“你.他.么之前是傅锦言的一条狗,现在就是他的一条狗!”
安和敛眸,沉声回答,一字一句,再带强势的压迫感“你,还不够格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