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进入蒋宅时,刘警官就和她说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了出去,找到房间,房门贴在上面,响了声,已然打开了。
推门进去,简约一体的风格,偌大的双人床占据的位置最大,对面是沙发,挺大,足够睡下一人。
秦安把大衣一脱,搭在沙发上,一脸理所当然“我睡床,你睡沙发。”
安和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晦暗不明,没说什么。
他走过去,安和已经睡熟,模样疲惫。
他勾唇,总算是有一点像个人了,至少说还是知道累的。
他走进浴室,洗了澡出来,也穿着一件浴袍,身形颀长清瘦,看了看双人床上不明显的一团,眯了眯眼。
他笑着回应,语气漫不经心“只是从大方变的自私罢了。”
这人在乎的人全部离开了,从此她的周围都是她不喜欢的人,自然就变得麻木自我起来了。
他心里想,但还是涩涩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年纪第一名下滑到年级最后一名,失落而空洞。
他尴尬的挠挠后脑勺。
餐厅里华灯璀璨,小提琴悠扬的声音高雅,高脚杯熠熠闪光,妖冶的红色犹如对面美人的红艳的嘴唇。
顾书沫便笑,支着下巴,身子向前倾,刚好能看见雪白一片,声音刻意娇媚“你准备怎么办呀?”
傅锦言没看她,有条不絮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知道她说的什么。
他徒生厌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温和平淡“和我没关系,我不会管。”
“可她安和回了个笑容“嗯。”
说完,转身,走了。
她不会知道蒋之青一直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期待着她有一个回眸,可自始自终都没有,脚步一个停顿都没有。
他把门一关,书房里的白灯很亮,照亮每个角落。
他问“有什么事吗?”
蒋之青冷眼看他一眼,再不复曾经的鲜衣少年时,有的只是被时光磨砺出来的冷漠,他听见三先生的骂声后勾出一抹冷笑“那你也做的想一个合格的父亲一样!”
她把门一关,一同关上的还有那些探寻的目光,一些对话钻入了耳朵,令她升起了不适的感觉。
“她叫什么?”
“姜归。”
姜归,姜归,终将归来。
她扬起嘲讥的笑容,这病房里,手机没有,i没有,有的只是一台没有连网的液晶电视。
她走到阳台,毫无疑问,楼下那些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背着手,站的笔直,正是守着她这个废人的。
她又不会跑,脸上裹着个纱布,跑出去吓死人了。
她讥诮想,不由得嘴角弯了弯。
她想起了房东,住在她楼上,是个三十好几的女人,有着大多数三十好几的妇女该有的长相,听说结了婚又离了婚,把钥匙递给她时也是和买闹钟的那个老板娘一样再三保证,一定没有老鼠。
她忽然觉得,或许对于人来说,承诺和信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翻了个身,床板很硬,睡的硌骨头,这一晚上她因为老鼠的嚣张,以及对床的不适应,睡的不安稳,在几度困的状态下才算睡着了。
她不知道居民楼下,路旁的黑色迈巴赫里,男人望着她那间小屋子的窗口,微微的笑了笑,阴鸷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