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子客气了,贾公子远道而来,在下理应好好招待才是,现在倒要你相邀,是在下怠慢了。”
李浮图含笑伸手与之一握。燕东来在电话里已经提过对方的身份,眼前这位洋溢着儒雅之风的男人正是贾家的大公子,也就是贾洪梅同父异母的哥哥,贾儒道。
两人就像是与朋友聚会一般,哪有半点仇人见面该有的咬牙切齿的眼红模样。
沈嫚妮有些愣神。
这幅场面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
“沈小姐,请坐吧。”燕东来面朝沈嫚妮笑道。
温柔乡,英雄冢,像沈嫚妮这样的美人,引得男儿折腰,根本不足为奇。
李浮图之所以与汪家结怨,最初还不是因为顾家那位大小姐的原因?
只不过那次李浮图和汪家结下梁子燕东来是乐见其成,可是这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为避免事态升级的可能,他不得不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人的名,树的影。
在东海生活这么多年,对这位站在东海之巅指点江山的大枭,哪怕性子清冷如沈嫚妮,也无法维持那颗平常心,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很明显透着拘谨。
李浮图回头,随即一笑,像是毫无城府般大大咧咧的道:“燕老哥,嫚妮一路上都在担心这是场鸿门宴,没办法,估计是她以前那些掷杯于地然后八百刀斧手冲出的戏演多了,还希望燕老哥不要介意。”
沈嫚妮脸色骤然僵硬,然后顾不得姿态狠狠瞪了李浮图一眼。
这个混蛋,是不是脑子少根筋?这种事情怎么能公然说出来?!
燕东来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沈小姐放心,以燕某人和李老弟的关系,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自温城而来的贾儒道同样笑着开口:“沈小姐多虑了,南阳的事,是洪梅有错在先,我这次来东海,纯粹是来向沈小姐和李少赔罪的。”
赔罪?
沈嫚妮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和贾洪梅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沈嫚妮觉得既然对方也姓贾,那肯定和贾洪梅应该是亲人,自己家人被人打了两q不报复也就罢了,还专程跑来赔礼道歉?
这个世道怎么了?
沈嫚妮不禁扭头看了某人一眼,这家伙现在真的那么厉害吗?
宾主落座。
“南阳的事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不瞒二位,我们贾家上下对我那位妹夫其实一直都不满意,只可惜洪梅倔强,明知错却始终不肯回头,李少这次未尝不是拯救了她。”
贾儒道轻叹道,随即端起侍者送上的一坛女儿红亲自给李浮图燕东来倒上,最后才满上自己的杯子。
“我敬李少一杯。”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这贾儒道和贾洪梅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可这脾性却大不一样啊。
受舆论的影响,虽然当下老百姓对富家子弟的普遍印象不怎么正面,但真正的大家子弟和暴发户绝对有着天壤之别。
李浮图举杯,“其实贾公子不必如此,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不明是非,南阳的事在我看来早已了结。”
李浮图此言明显是在说明只要贾家不找他麻烦,南阳的事他就不会再追究了。
“多谢李少海涵。”
贾儒道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姿态做足,视线看向沈嫚妮:“沈小姐,洪梅鲁莽,我作为兄长,代她向你赔个罪,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沈嫚妮很清楚对方对她这么客气是看在谁的面子,她不jkan向李浮图,可李浮图却和燕东来喝着酒,并没有帮她解围的意思。
沈嫚妮咬了咬唇,收回了目光,学着某人的称呼,“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贾公子也不要太过介怀。”
“沈小姐果然大度,难怪李少这样的人物都为之倾倒,儒道敬你一杯。”
贾儒道感慨道。
他的话让沈嫚妮脸色微微一红,但这个时候,她自然不好去解释什么,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李老弟,贾公子,你们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大家共饮一杯,以后也算是朋友了。”
燕东来适时端起酒杯大笑道。
说句实在话,贾儒道如此低姿态的来东海,他也没有料到。据他所知,贾儒道并没有受到任何压力,这么做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
李浮图虽然在东海威名显赫,再加上有永兴在后面为其撑腰,确实没人愿意轻易招惹,但贾家大本营在温城,按道理并不应该多么忌惮李浮图才对,那贾儒道何以至此?
这位贾家大少,虽然年纪不大,但处事向来沉稳圆滑,有种古代谋士的深沉味道,他这么曲意示好,绝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燕东来喝着酒,眼神深处闪烁不定。
“贾公子既然来了东海,何不多逗留几日?马上在下的战国就会举行角斗赛,到时候还希望燕老哥和贾公子赏光。”
李浮图放下酒杯,报之以李热情发出邀请。
“李老弟,这是你接手战国以来举行的第一场角斗赛吧?”
燕东来问道。
李浮图点点头。
燕东来轻叹道:“那可马虎不得啊。”
战国会所的角斗赛,向来很受上流权贵的期待,这一点从李浮图当时第一次光顾江湖楼的盛况就可见一斑。
如今他初掌战国,如果办砸了,无疑会对他的声望造成巨大影响。
“既然李少如此盛情,那儒道就恭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