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场的只有陆月白,陆月瑶以及元王三人,但现场还是一片混乱。陆惠一看,便知是出了事。
近日来,陆惠已意识到了陆月瑶情绪上的不稳定。而今日,他最担心的事情仍然发生了。
陆惠定了定神,先是客客气气地询问陆月白和刘珩:“元王,元王妃,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陆月白还未开口,刘珩便指着陆月瑶抢先指控:“她是坏人!她做坏事!”
刘珩的回答没头没尾,陆月白苦笑着摇摇头,随即站出来,目光移至陆惠身上。
“父亲,今日回门。我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在安然地在相府度过一日。孰料姐姐不知何时得的失心疯,方才在庭院相府,与我一言不合发生争执,还险些将我掐死……”陆月白一五一十,毫不避讳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丝毫不给陆月瑶留情面。
“不光如此,姐姐方才还辱骂元王殿下,说他是个傻子,是个废物。父亲您说说,若这些话传到圣上的耳中,我们相府是否会因此遭殃?”
听闻陆月白说这些话,陆月瑶竟气得从地上窜起。她竟不顾在众人跟前仪态全失,破口大骂:“陆月白,你算个什么东西?嫁了这个傻子王爷,就以为有资格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了吗?别忘了,你以前不过是相府卑微的庶女,你的母亲也不过是个没有名分的贱婢!”
“放肆!”陆惠一个重重的耳光令口若悬河的陆月瑶瞬间哑然。
“你给我跪下,向王爷王妃请罪!这种不敬之言,是你该说的吗?!”说着,陆惠瞪了旁侧的柳氏一眼,早就让她把陆月瑶看紧点,结果还是出了这档子事。
此刻的柳氏亦是不敢出言帮村女儿,毕竟形势与往昔已大不相同。
而陆月瑶却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惠,她始终不明白一向偏袒自己而排斥陆月白的父亲何以变成了这样?但在这时,她竟隐约想起柳氏曾说过的一番话,忽然间有些明白了。
“陆月白如今是元王妃,你父亲在朝堂之上身居高位,凡事自然要谨言慎行。为相府利益,家族大局,你父亲方不得已才作出那些虚与委蛇。但若你做了太子妃,可能就有些不同了。”
太子妃,只有做了太子妃,自己才能一生顺遂。
执念的根系扎进了心底的血肉。
见陆惠逼着陆月瑶给自己下跪请罪,陆月白心中并不是十分痛快,她不需要。而相府的这些人,两眼不见最为干净。
“罢了罢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吧。”她的语色冷冷淡淡:“父亲,方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姐姐如今这般闹情绪,终有一日,会害了整个相府。父亲嫡母是否应当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开导姐姐?
陆惠点点头:“说得极是,月瑶太过任性,总是有很多无心之过,是该管教管教。”他声色一改,变得低沉:“来人,把大小姐带回房去!”
柳氏忙连同下人,将陆月瑶领走。
“父亲,那月白先回房了。”
陆月白带着刘珩回房,转身之际忽而冷冷一笑。
呵,无心之过?
过道里的廊灯明灭不定,式微的灯光已十分昏暗,远及不上月光那般清亮。
陆月白静静地走在过道中,刘珩跟在她身侧,注意力时不时地为灯下的飞虫所吸引。
陆月白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凝视着刘珩。
眼前有只灯蛾闪过,刘珩伸手一逮。当展开手心时,却发现,扑空了。
刘珩完全沉浸在自己捉虫子的世界里,完全忽视正凝视自己的陆月白。
“王爷!”陆月白唤他。
刘珩怔了一怔,垂下双手,侧了下脸。
“干嘛?”他有些爱理不理。
陆月白走上前去,将刘珩的身子扳过来,令他直视着自己。
“今天谢谢你。”她泛起微微笑意。
“嘻嘻。”刘珩仿佛对这句话似懂非懂,但始终只是傻笑。
翌日一大早,陆月白便动身回了元王府。相府这个地方,她真是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然而几日后,陆月白便进宫拜访长乐公主。毕竟下嫁元王这件事,她在暗中助过自己不少力。
元王与她同去。
蓬莱殿门口,陆月白看见誉王刘瑀正站在那里。他同陆月白的距离不远。可刘瑀一瞥见陆月白和刘珩,便立刻露出轻蔑的眼神,随即不屑地走了过去。
陆月白并未在意,她携着元王走进蓬莱殿,长乐公主早在殿中迎接。
“哎呀,三哥三嫂,快坐快坐。茶和点心,本宫已经命人备下了。”
三人入座,陆月白饮了口茶水。而刘珩却一口一个,不间断地吃着长乐公主给他备好的酥糖。
陆月白不由多看了刘珩一会儿。
这会儿,却听长乐公主笑道:“。有了酥糖,好哄的很呢!”
陆月白对着公主一笑:“是吗?看来往后,真是有不少东西得向公主请教了。摸清了王爷的秉性,往后才呢更好的相处呢!”
长乐公主刚要说话,刘珩却端起了酥糖,嚷着要出去玩。
陆月白想来自己还有几句私话要同长乐公主说,便吩咐了芷兰元湘:“你们带王爷出去走走,切莫看好他了!”
“是,王妃。”于是芷兰和元湘携着刘珩出殿去了。
待她们走后,陆月白回过头来,发现长乐公主正有意盯着自己的面颊。
陆月白以为是自己的妆容花了,不由伸手滑过桃腮。笑道:“公主殿下这是怎